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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的,柳延放下背上的小竹簍將裡面幾乎裝滿的蘑菇給他們看,“採了這許多,晚上熬一鍋鮮湯喝。”
既然他已經回來,許明世也不再逼問沈珏,只是暗自搖頭。
柳延見他們神情不對,問:“出什麼事了嗎?”
“有些事。”許明世繞過沈珏走過去,“我們談談。”
石桌上擺好了糕點和清茶,沈珏端著竹簍去廚房裡洗涮蘑菇,將空間留給他們。
柳延先坐下,目光清明而銳利,似乎知道了些什麼。倒是許明世,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在他的目光下沉默著,斟酌措辭。
既然他未想好,柳延便開了口,劈頭就問:“關於伊墨的事?”
許明世一怔,接著點點頭。
“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一二。”柳延定定望著他,道:“你不用做些什麼,現在這樣就很好。”
“很好嗎?”許明世這才開口,“其實我也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只是你想過沒有,今年你留得住他,明年呢?後年呢?若他真有喜歡的母蛇,要跟它走,你又怎麼辦?”
“不會。”柳延快速地道。
“你拿什麼這麼肯定?”許明世笑了笑,緘默片刻過後,嚴肅道:“他如今是蛇,縱然有情義之心,曉得你待他好,卻未必不想追逐更適合他的生活。他會離開你的,遲早有這一天。”
言罷,許明世又篤定地重複一遍,道:“你心裡也明白。”
“山不就我,我就山。”柳延仍是那副從容的神態:“他去哪裡,我跟去哪裡。他若想與別人長相廝守,我就陪著他。若實在無法忍受,我就殺了那讓他留戀的東西,讓他回到我身邊又如何?”
柳延挑了一下眼皮,緩緩道:“我終歸是要綁住他的,無論他甘願不甘願。三百年前是這樣,三百年後還是這樣。”
許明世說:“眼下有一個更好的法子,不是嗎?”
“你要付出什麼代價呢?”柳延問,沒有表現出任何訝異。彷彿一切都已知曉般通透世故。他始終這般清醒自持地活著,把握任何微小的動靜,琢磨微渺的痕跡,以此推概出全貌,並作出最恰當的選擇。未必是最好的,卻是最合適的。
他問:“你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許明世。”
“我已經老朽,沒有幾天可活。”許明世沒有直接回答,婉轉地給了一個不算欺瞞的答案,“他是我朋友、知己、也是兄弟。為情為義,我都該這麼做。”
“然後,”柳延道:“你死之後,投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