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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女兒,爹孃雖然為她歡喜,可是總會有些捨不得的,難免又要歡喜又要傷心。再者,如果那新婚的男女,另有旁人喜歡了他(她),在這大喜的日子裡自然也是有人歡喜,有人傷心。而不管是什麼人,總會有人喜歡他,有人不喜歡他,所以當他死掉的時候,一樣是有人歡喜有人傷悲……”
夏潯微笑道:“嗯,似乎有些道理。”
彭梓祺不服氣地道:“似乎?那你說,婚禮與葬禮有什麼相同之處?”
夏潯慢條斯理地道:“相同之處就是:都有人躺下。”
彭梓祺騰地一下紅了臉,啐道:“流氓!”
夏潯嘆道:“我只不過說了一句大實話而已。”
迎親隊伍走過去了,夏潯看著遠去的迎親隊伍,臉上的笑容慢慢斂去,若有所思地道:“成親……楊某已至及冠之年,似乎也該成親了。”
“哦?”
彭梓祺的心忽然不爭氣地跳起來:“你有……有了喜歡的女子麼?”
夏潯喃喃地道:“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喜歡她。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從小定下的親事。也許,明年春天,我該回江南老家完婚才是……”
這就是夏潯想要撇清和齊王的關係想出的辦法。今冬他要去北平,這一去一回最快也得兩個多月,回來之後又要去江南完婚,加起來半年都不止,齊王那麼多生意,總要有人照料的。這是一個肥缺,只要他稍稍放出風聲,一定有人打破了頭的搶著來接他的班,替他背起這口黑鍋,那時他磨磨蹭蹭地留在江南,齊王也不會催他了。
等到朱允炆對齊王一下手,他就可以徹底擺脫控制,鯉魚脫卻金鉤去,搖頭擺尾再不來!當然,這裡面有一個變數,那就是錦衣衛方面是否會採取什麼措施,男大當婚這個理由,在那位錦衣位幕後首腦面前怕是沒有什麼說服力的,只能見招拆招了。
彭梓祺的心情突然變得很不好,憑著理智,她知道自己不該有什麼不快,她絕不會嫁給這個勾搭兩母女的無恥小子,他娶不娶親,干卿何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一顆心就是亂如雨絲,糾結的很……
夏潯看看雨絲飄搖的長街,卻是興致大發:“怎麼樣?我們下車走走,咱們雨中漫步,走回府去?”
“我不……好吧。”
彭梓祺想要拒絕,卻又鬼使神差地答應了,兩個人各撐一把傘下了車。
馬車打發走了,兩個人安步當車,緩緩前行。
“哎呀……”彭梓祺忽然閃了一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