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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時羽毛攜來的陣陣青草的氣息……
盛夏漫溢的芬芳,令我沉醉。我這時差不多已淡忘了父親的寶刀背後仍潛伏著的晦暗光影。
就在這時,父親回到了拉薩。父親堅持要搬來娘熱鄉住。
父親穿著輕便的乳白色軟皮休閒鞋,米色的粗布休閒褲,夾克衫裡是乾淨的白色襯衫。他微笑著,遠遠地從滿園花草中走來,低垂的樹枝好幾次觸到了他雪白的頭髮。
“爸爸?”我忙迎上去。
我的身後,除了一條在夏季雨水裡潮漲的小溪外,父親還看到了四個在湍急的溪水裡光著屁股的小孩。
“嗨,旦拉,旦拉!”父親喊道,孩子們頑皮地躲閃著。
旦拉終於站出來了。他的小身體毫不誇張地被這年夏日的驕陽曬成了黑炭色。我也轉身好奇地打量著我的兒子:他的眼睛比身體更黑,還散發出黑黑的夜晚裡星星一般的光亮。水珠子伏在他有些羞澀的身體上竊笑著。另外三個孩子是旦拉的夥伴旺堆、巴桑和來自楚布寺附近的野孩子小卓瑪。
“爺爺,爺爺,我幫你提。”機靈的小卓瑪也是全裸。她挺著圓鼓鼓的小肚皮,跑上前一把搶過了爸爸手裡的塑膠口袋,那裡面透出誘人的餅乾、葡萄和糖果。
“拿過來,不要你碰!”旺堆、巴桑和旦拉立刻跳上去要奪卓瑪已到手的沉甸甸的袋子。四周拴在牆根的狗兒們開始激烈地吠叫。
“好啦,不要爭啦!”我氣惱地嚷道。
旺堆和巴桑是兄弟倆,家在娘熱鄉四村。自從我們搬來,他們就成了旦拉最好的夥伴,經常陪我們住,為我和旦拉壯膽。小卓瑪是我們去楚布寺朝佛時領回來的。她的父親據說是楚布寺最早的施主之一,先後娶了六個老婆,生了十幾個孩子。我們見到他時,他的那所楚布寺外、修建在河畔的房子已殘破得搖搖晃晃,像風中的一棵老樹。他的第六個妻子的面容也好像被粗礪的風磨搓過了,只剩下看不出年齡的輪廓。她背上揹著一個嬰兒,腳下站著爬著的還有四個,其中一個5歲左右的女孩也揹著一個嬰兒,她昂頭看著我,露出比牛奶還白的牙齒衝我笑,一雙眼睛像浸在湖水裡的黑寶石。
我喜歡上了她,這個野性十足的小卓瑪。我當即請她上車去拉薩我家玩一段時間。小卓瑪的雙眼直愣愣地盯著我,像是怕我突然消失。她看也不看她父母地解下背上的嬰兒,靈巧地跳上了我們的汽車。
一路上小卓瑪快把內臟都吐出來了。一半是惡作劇,好讓車上的其他人也嘔吐。她邊吐,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