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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更閃亮地在車上其他人的臉上靈動,看誰會跟著她噁心……有朋友看出破綻笑道:“娜珍呀,這小丫頭帶回去可不好管啊。”
旦拉那時還沒能識破她,每當停車,小卓瑪跳下去誇張地乾嘔時,旦拉也跟在她後頭,等她,還強忍噁心地遞紙給小卓瑪擦嘴。我從車裡看著他倆,當時心裡還想,多個女孩和旦拉玩,旦拉變溫柔啦……
“哇……”小卓瑪又使出了她的絕招:尖利地哭叫起來。好在我們都還習慣了。我抱歉地對父親笑笑。塑膠袋已被孩子們扯破了,糖果撒了一地。旦拉和巴桑、旺堆叉著腰笑罵坐在地上哭叫的小卓瑪。父親走上前,他一面撿拾地上的東西,一面哄小卓瑪說:“不哭,這些全歸你!”小卓瑪立刻停止了哭叫,跳起來雙臂摟住了父親的脖子。她回頭望著三個欺負她的男孩,狠狠地笑了。
“巴桑、旺堆、旦拉,來,誰撿到的就歸誰!”父親又說。話音剛落,他們就趴到地上開始了又一輪爭搶。我站在他們身後,看著和孩童們在地上撿拾糖果的父親,一種荒誕的感覺,一種說不清的酸楚還有欣喜,令我的心像園子裡那些綴滿溼露的草木,沉甸甸地快折斷了一般。
父親站起身,朝小石樓望去。小石樓有兩層高,外牆像塗了一層醇美的乳汁,陽光在上面盪漾著,便有了西藏民房那種天真無邪的燦爛的笑容。那是我童年生活的情景:搖曳的樹林,童話般的小石樓,裡面住著父親至愛的小公主……
父親走進屋,寬敞的客廳裡涼涼的,S的照片還放在櫃子上,窗外的陽光在上面閃爍著,使照片裡的人看上去像遙遠的亡靈。父親望了一眼,對我說:“我住樓下,你把長刀放到我的床頭,晚上我來對付小偷……”
我不禁啞然失笑。在娘熱鄉住了這麼久,雖然和村莊隔著一條河,四周只有麥田,但還沒有遇到過小偷。所以,康巴血統好鬥的父親恐怕沒有機會來一場深夜的格鬥了;所以,父親的長刀僅僅只能作為我個人的珍藏了;所以,在我往後漫長的日子裡,還有什麼,比如愛情,需要它等待那個忠誠衛士的到來嗎?
三
那年,我們和父親一起度過了一個多麼美麗的夏季啊。每天,黑夜在夏雨中曼舞著,四周的山像一艘艘起航的輪船,載著我們酣甜的睡夢。夢裡,我看到父親的寶刀像窗外犀利的閃電,照亮了我的夜晚……
在我成長的歲月中,少有和父母這樣相處的經歷。從小離開家的我,習慣了獨處。記得從部隊轉業,開始在西藏廣播電臺當記者的時候,父母曾希望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