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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表面上最不受純粹天性的約束、甚至最輕視純粹天性的愛,便不可避免地被視為最為寶貴。情愛和愛情均與本能相連,為人和動物所共有,這是最顯而易見的。你可以感覺到它們牽動你的五臟六腑,讓你心神不寧。但是在友愛中,在那個由自由選擇的關係構成的光明、寧靜、理性的世界,你擺脫了這一切。在所有的愛中,唯有這種愛似乎將你提升到神明或天使的層次。
但是,中世紀之後,浪漫主義興起,“感傷喜劇”風靡一時,“迴歸自然”及崇尚情感之風盛行。隨之而來的是感情的濫觴,這種傾向雖每每遭到批駁,但自此一直延續了下來。最後是對本能——血液中邪惡的神靈——的崇尚,對其崇拜者來說,男性的友誼也許是不可能的。在這種新的背景下,曾經使友愛備受推崇的種種優點,現在都成為它的缺陷。友愛中沒有足夠的悲喜交加,沒有足夠的信物和呢喃,因此,不足以取悅感傷主義者;友愛中也沒有足夠令人熱血沸騰、心潮澎湃的東西,因此,不足以吸引原始主義者。友愛顯得蒼白瘦削,它是一種節慾的愛,而不是更為自然的愛。
還有一些其他原因導致了友愛的不受重視。有些人(這些人現在佔大多數)認為,人的生命僅僅是一種高階複雜的動物生命,任何形式的行為,只要不能證明來源於動物,具有求生的價值,就是可疑的。在這方面,友愛的證據不夠充分。此外,認為集體高於個人的觀點也必然會貶抑友愛。友愛是人在個體性最強時建立的關係,和孤獨一樣,友愛必定會引人離開集體。更危險的是,它讓人三五成群地離開。因為友愛具有選擇性,只涉及少數人,所以,一些民主主義的情感自然會對其不滿。說“這些人是我的朋友”,即暗示“那些人不是”。鑑於以上這些原因,一個人若(像我一樣)認為古人對友愛的評價是正確的,在論述友愛時,他就必然會將筆墨放在重建友愛的地位上。
有破才有立,我首先必須去從事一點非常討厭的“破”的工作。在當今這個時代,反駁“每一份真誠堅固的友愛實際都是同性戀”這種理論已經成為必要。
在此,實際這個危險的字眼很關鍵。說每一份友愛顯然都是有意識的同性戀,無疑是錯誤的。那些自作聰明的人採取了一種較為隱晦的說法,說它實際是同性戀,亦即在特定的意義上、暗地裡、無意識地是同性戀。這點雖然無從證明,也無從反駁。自作聰明的人一點也不因在兩個真朋友的行為上找不出絲毫同性戀的正面證據而尷尬,反而一本正經地說:“這正在我們的意料之中。”於是,缺乏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