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四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行了,夫子像棵樹一樣紮根在她心裡,她才能體會阿孃年輕時候的不易。要麼放棄,要麼獨佔。一隻碗磕出缺口來,不管怎麼補都無濟於事了。就算她固執,如果他沒有個好說法,那麼就安分守己繼續做他們的師徒。之前種種就當是個夢,縱然留戀,她也可以狠下心來當風揚其灰。
她踅過身,仍舊回後門口站著。外面雨越發大了,打在青石臺階上噼啪有聲。紛紛揚揚的水霧撲面而來,她扭過頭在肩上蹭了蹭,“皓月,我和夫子的事你既然都知道,我也不瞞你。昨天廣寧王妃出的岔子,驚動了中宮殿下,皇后話裡話外有苗頭,我怕是不好了。”她實在不敢說出口,唯恐一語成讖。腦子裡過了千百遍,昨晚上一夜不得安睡。皇后要給二王續絃,如果不是大王相阻,也許現在她的人生已經發生驚天的逆轉了。
皓月望著她,意態蕭然,“女郎別擔心,郎主定會想辦法的。只是他手上權力有限,有時候身不由己,怕做不得皇后的主。”
彌生苦笑了下,“我懂,到底他行九,前不搭後不靠,處境艱難。”
皓月想了想,慢慢道:“我是做奴婢的,但是心裡著實愛戴女郎,今日不妨和女郎細細說道說道。只是怕郎主知道了嫌我多嘴,回頭要怨怪我。”
聽了這半日,她大致猜到了皓月的作用,少不得是夫子的左膀右臂。暗裡防了一招,卻也願意聽她分析,便道:“你說,我不在夫子跟前提起。”
皓月轉到另一側,和她同倚在門框上,轉過臉看外面的雨,喉嚨有些單寒。她說:“大鄴的天下,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平和。慕容氏入主中原前是鮮卑血統,後來和祁人通婚,才漸漸祁化了。番人骨子裡有狼性,女郎沒有與郎主以外的人深交過,不懂得人心的險惡。郎主釋了兵權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不得安生。大王和六王不念同胞之情,像對待別的庶出皇子一樣對他肆意欺凌。那時女郎還沒入太學,兄弟間械鬥尤為厲害。二王倒還好些,畢竟年長,大王對他不過是言語上的侮辱。郎主年幼,又因為年輕有鋒稜,被幾個嫡兄當成了活靶子,三天兩頭地皮肉受苦。那兩個王很壞,打人不打臉,郎主散朝回來身上總有傷。他又好面子,從來不和外人提起。我們是貼身伺候的,推淤血上藥,簡直是家常便飯。現在各自年紀都大了,郎主在太學也立穩了腳跟,這兩年的日子才略微太平了些。”
她的這番話叫彌生目瞪口呆,她就算想破了腦袋也不能想到夫子弱冠前後會有這樣的遭遇。他是賢人,一貫雲淡風輕的模樣,怎麼能和捱打聯絡在一起!她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