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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井很深很寬,是自古流傳下來的,底下兩側都有一段十幾米長的空間,沒有填上這口井是打算留給學校澆樹、洗地板,現在剛好給大家半點喘息生機。
妻子照顧著不斷咳嗽的父母,她硬朗的臉上多了幾分憔悴。
兒子見我滿面愁容,走了過來。
他捂著鼻子咳了兩聲,眼睛早已被燻紅,拉著我的手:“爸爸。”
我將他抱起,想要擦去他臉上的髒汙,卻忘了我的手更髒,只擦出一道黑色長痕。
我儘量平穩語氣,柔聲問:“怕不怕?”
他搖搖頭:“我是未來的族長,我長大以後是要守護僑嶺的,我不怕!”
我摸摸他的腦袋,是啊,我的兒子徐正僑,他會長大,會成為下一任僑嶺族長,會守護好這個祖輩世世代代開拓出來的僑嶺。
一陣火舌從井口撩過,我把他護在懷裡,熱浪幾乎要隔著二十多米的距離灼傷我的背部。
“楊叔!”有人喊了一聲,我放下兒子看去,楊叔腦袋磕在井底一處岩石上。
“他說,他說…他不跟年輕人搶氧氣。”那人是我爺爺的兄弟的孫子,此時一個大男人再也忍不住又哭了出來。
悲傷的氣息再度湧起,有人望向我,有人看向我父親,有人看向族裡年邁的長輩,他們都在無助地想要尋求幫助。
我的六伯公緩緩開口:“保護年輕的。”
他提出了一個我簡直無法接受卻又不得不接受的建議:學習“螞蟻抱團逃離火海”。
——把年幼的護在離井口較遠處,其他人用身體擋住井口上冒下來的濃煙。
五叔公嘆了口氣,蒼老的軀殼搖搖欲墜,聲音蒼老虛弱得像呢喃:“若是能逃出去一兩個,我就知足了。把我堵在最底下,不要不捨得……”
說完,他用盡所剩的全部力氣,將腦袋重重磕在尖石上。
有人痛苦地“啊!”了一聲。
這一聲像是一把利刃,將我的心剜了又剜攪了又攪,即使用力捂住胸口,還是痛到想要嘶吼。
劉富貴,我好恨!
我們把小孩趕到水井一側,回頭時,幾位長輩已相繼離去。
我下不了手,我繃緊的那根弦已經快斷了,自胃裡痙攣帶來的嘔吐感和噁心感跟著痛苦一起侵襲著我。
我想要做犧牲我一個拯救全族人的美夢。
或許,以我獻祭來一場雨也好。
虛晃暈眩間,一記手刀打在我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