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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窩裡,裝滿了心事。
夸父農場的服役守則裡明確規定:禁止服役人員探討與工作無關的內容。守則裡的這條規定主要是針對一男一女搭配的服役人員而設,就像我和丁琳。
所以,雖然知道她心情不爽朗,我也不會主動去詢問原因。
朝夕相處,孤男寡女,不正是古今大多數小說家最喜歡描寫的香豔場景的開端嗎?更何況,我和丁琳,要如此相處三年。
如今,是第831天。
丁琳彎腰從辦公檯下拎出一瓶紅酒,將額頭微亂的劉海兒向旁邊攏了攏,故作雲淡風輕地向我說道:“走,去外面喝一杯。”
第三人忽然轉過頭,它分析著丁琳的話是否是對它下的指令,隨即又將面無表情的人臉轉回螢幕。
丁琳說的外面,指的是導航臺下的一片丁香園。每個黃昏,我們都會在園子裡坐到日落,有時候在午夜醒來,心中憋悶,也會出來躺在丁香園中仰望星空。
我機械地看了眼電子時鐘:“還沒下班,再等5分鐘。”
丁琳掃興地瞪了我一眼:“船長,這裡就咱兩個大活人……”她瞟了眼第三人,“這傢伙算不上個人,所以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第三人敲擊鍵盤的聲音停了幾秒,接著聲音又起。據我對它的瞭解,它還沒有生氣的功能。
“原則性的問題不能說改就改!無人監視更考驗一個人的自律。”嘴上雖然這麼說,我還是接過了她遞過來的酒杯。
她眼眶底下湧動著金色的惆悵。
我更加肯定內心的判斷,她一定遇到了什麼問題,才致使她的情緒持續消沉。
最近半個月,我多次見她一個人,或站在橄欖園中嘆氣;或坐在棕櫚樹下的白沙上發呆;或靠在推進器旁的機械車間牆壁上自言自語;或伏在穹頂玻璃邊緣,垂頭望著腳下或黃或灰的雲,偶爾還迅速地抹去眼角的淚。
她今天饒有興致地拎出了那瓶原本打算離開這裡前才開啟的紅酒,說明她正在自我恢復之中,也或許只為一醉解千愁藉此發洩內心的抑鬱。
當太陽隱沒在濃雲之下,西天最後一縷金紅消失在宇宙盡頭時,本像一具塑像一樣凝望著西方的丁琳忽然一口乾盡了杯中的紅酒。
“成哥,”她私下裡總是這麼稱呼我,“你說,夸父這個人,為什麼要一直追趕太陽?明明知道追不上,卻還會追下去,至死方休,為什麼?”
“大概是因為他對光明的嚮往吧。”
“他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