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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那些汗流浹背的人,連苔絲在內,卻不能利用談話的消遣,減輕他們的勞力。那種永不休止的工作,把她累得筋疲力盡,使她後悔不該到稜窟槐這兒來。麥垛上那些女工,尤其是其中的瑪琳,能夠時時停頓一刻,從瓶子裡喝點麥酒。或者涼茶,還能一面擦一擦臉或者撣一撣身上的麥糠麥稈,一面說幾句閒話。但是苔絲卻一時一刻都不能休歇;因為圓筒既是永不停止,填麥子的工人當然不能停止,同時,她是把麥捆解開。供給麥子的,也不能停止,除非是瑪琳和她更替;葛露卑本來反對瑪琳替她,說她的手頭兒慢,供給不了那些麥子,但是她也不顧,有時就替苔絲半點鐘。
大概是因為省錢的原故,所以這種特別職務,通常總是選一個女人來執行;至於葛露卑選苔絲,更振振有詞,他說她又有勁兒,又能持久,解麥捆解的又快。這話也許不假。機器上打麥子那一部分,本來就嗡嗡直響,讓人不能談話,要是碰到供給的麥子不足平常的數量,它就象瘋了一般地大聲呼號。苔絲和填麥子那個男工,連要回頭轉轉身都不能,因此雖然正在吃正餐以前,悄悄地從柵欄門外走進一個人來,站在地裡第二垛麥垛旁面,一直看著地裡的光景,尤其是看著苔絲,而苔絲卻不知道。那個人穿著一身式樣時髦的華達呢衣服,手裡還把一根漂亮的手杖擺來擺去。
"那是誰呀?"伊茨。秀特先把這句話問苔絲,苔絲沒聽見,又轉問瑪琳。
"俺想那不知道是哪一位的男朋友吧,"瑪琳簡截明白地回答她說。
"他要不是追苔絲的,俺就輸一個幾尼幾尼,英國從前錢幣名,值二十一先令,後來只是一種貨幣價值名。給你。""哦,不是。新近跟在苔絲的屁股後面轉的,是一個美以美會的牧師;不是這樣的花花公子。" "你不知道,那本是一個人。""這個人和那個講道的就是一個人嗎?怎麼看著一點兒也不一樣啊!""他把他的黑衣服和白領巾都換下去啦;把他的連鬢鬍子也剃啦;可是雖說他的打扮穿戴換了樣兒,人可還是他自己呀!""你敢保是他嗎?那麼俺告訴苔絲啦,"瑪琳說。
"先別價。待會兒還愁她自己看不見?真是的。""苔絲的丈夫固然在外國,苔絲固然好象守寡的一樣,可是她終究是有主兒的人了,這個牧師一面講道,一面追人家,俺想可不應該吧。""哦,俺看礙不了她什麼事,"伊茨冷靜明白地說。"苔絲是百折不回的,認死門兒透啦;想要打動她的心,比想要活動掉在泥坑裡的大車還難。老天爺,一個女人,本來心眼兒一活動,也許就好了,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