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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手一伸,那封邊角有些濡溼的信,就遞到了晏清源手裡。
翻來覆去,反正面看了遭,沒什麼奇特的,“顧姊姊親啟”幾個大字,卻宛若流雲,他無聲一笑,直接撕開,紙間猶帶一股似有如無的芬芳,是美人獨佔的,晏清源立刻想起當日她塗香膏的情形,不由自主的,放在鼻間輕嗅了下。
這樣的一縷芳香柔情,一入鼻,就似可告慰他連日來的金戈鐵馬奔波勞苦。
只可惜,信是往鄴城送的。
晏清源面無表情自頭看起,逐字逐句的,目光鎖在“椿庭既倒,萱花猶茂”一句上,流連不去了。
寫的一手好字,不負她家學。
也用的一手好典,再往後,悽悽切切,纏綿哀婉,末了拿“願來生把椿萱再奉”作結,晏清源輕撫著灑金小箋,那一筆筆,剛則鐵劃,媚若銀鉤,不由得令他一雙眼睛,徘徊良久。
可手底不是她的刺繡,凹凸不平,手底一摸,就好似能觸到那纖纖十指飛針走線的定勢,晏清源想象著歸菀落筆時的情形,信箋歪了一角,這一句,也落到一旁靜候沉默劉響的眼睛裡去了。
“世子爺,什麼是椿庭既倒,萱花猶茂?”他看的如墜雲霧,忍不住問一句,卻見晏清源已然出神模樣,思緒不在此間了。
外頭風雪打窗,狂風忽的一陣嗚咽擠進來,晏清源這才似有所動,回過神來,嘴角微翹:
“椿庭指父,萱花指母,劉響,你來說說看,陸歸菀這是什麼意思?”
他毫不避諱的把信一推,展在眼前,劉響會意,見他雙目湛然,忙捧過來細究,典故既解,劉響看了許久,猛的抬頭,掩不住的激盪之色:
“世子爺,陸歸菀要把訊息遞給鄴城!”
晏清源沒有回答,眉宇微蹙,面上既不像焦慮,也不像動怒,只是有些若有所得而已。
劉響一想素日裡聽那羅延的那通抱怨,本也沒放在心上過,此刻,倒翩然聯想不斷,莫名也跟著打通任督六脈似的,肅然道:
“她這是要壞世子大事!把鄴城攪亂了!”
說著再不猶豫,寶劍噌的半出了鞘,殺機頓起,毅然決然看向晏清源:
“屬下這就替世子爺把陸歸菀殺了!”
聲音震的燭火都跟著一晃,晏清源捏著信箋,任他漲的滿臉怒氣,毫無動靜,劉響心裡發急,不知一向果斷的世子爺,眼皮子底下就擱著個大細作,到底在猶豫什麼。
難道是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