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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源聞言哈哈一笑,十分開懷:“好,不知菀兒幾時同我一道摘黃花烹紫蟹?真名士自風流,你們的名士確實不少!”說到這,又略帶了點譏誚的意味,把馬韁一扯,喝令疾馳去了。
過壺口關後,他們一行已經走了七八日的路程,暫歇驛站,縣衙這帶,竟是個風塵天外飛沙,日月窗外,也是個白駒飛逝,歸菀一口牙,寒磣磣的,上下一打錯,感覺含了滿嘴的沙土。
拿青鹽反覆漱了口,終覺清爽,歸菀便坐在胡床上,認真磕倒她小羊皮回紋靴裡的土,不曉得怎麼和太行山裡差了那麼多,這才堪堪察覺到了夏日的乾熱,便趕緊換了家常繡鞋。
等朝鏡子裡一打照面,呀,灰頭土臉的,面也幹了,發也鬆了,歸菀用井裡新湃的清水先淨手,又洗了臉,只覺汗毛孔中陡得一涼,忍不住一個哆嗦,晏清源已經把手巾遞過來了。
她道了謝,一陣擦抹下去,就露出了個如剝了蛋殼的嫩白小臉來,不施粉黛,一雙水杏眼,清澈如泉,黑的眉,紅的唇,越發分明,神態間的那抹羞澀稚氣始終猶在,看晏清源定定瞧著自己,歸菀轉過背去,將手巾續入水中,揉了幾下,擰乾了,靦腆道:
“世子也擦把臉吧。”
“我?擦過了,渾身上下都擦了才給的你,沒洗。”晏清源不接,徑自朝榻上一躺,雙手作枕,眼睛裡盡是戲謔,歸菀被火燙了般把個手巾朝盆裡一砸,眉心皺起:
“世子,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好熟悉的話,猶在耳畔,晏清源想起了庫狄幹那張皺巴巴的黝黑老臉,看歸菀面色一正,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卻耐心十足道:
“你說,我聽聽看。”
“世子之前,是因為怕大相國離世的訊息傳出人心不穩,才歡情如常,以作假象,”歸菀想到去歲臘月晉陽街上的熱鬧,更有所悟,“可現在四海皆知,世子每日,怎麼還這麼歡歡喜喜的?”
她實在不懂他,說完,只覺得他臉皮極厚,哪裡是服斬衰的樣子?這人,果真毫無心肝可言,人而無儀。
晏清源“哦”一聲,以示知情,笑她一句:“菀兒真聰明,都被你勘破了。”
看他還和自己沒個正形,歸菀真的生氣了,忍不住勸道:
“世子也替你爹爹想想,未必就要哀毀骨立,但……”說著,兀然紅了眼,譏諷又悲傷地看著他,“我本以為世子經了這種事,多少會有點感同身受。”
說完,後悔自己多嘴,同晏清源這樣的人,說這些,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