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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用處呢?她不覺搖了搖頭,似是對自己方才行徑的否定。
再抬眸,晏清源淺淺含笑,還是那副讓她生氣的樣子。
“直如弦,死道邊;曲如鉤,反封侯,這是南邊前朝范曄《後漢書》說的罷?菀兒,你要是男兒身,這樣說話,看來只能死道邊了。”晏清源揚眉一笑,渾不在意,“好孩子,你若是男兒身,我定賞你個蘭臺御史做做。”
歸菀無奈,又聽他打趣起自己,把頭髮一挽,索性豁出去道:
“那世子在這好好再看一看《後漢書》罷!”說完,扭身就去稍間,晏清源起身尾隨,把人往床上一壓,忍不住的,又好好懲罰了一回。
翌日一早,一行人復又上路,經過一夜休整,晏清源全副精神打的十足,加之晉陽在望,快馬加鞭,不過三五日,抵達晉陽地界,正是落日熔金暮雲合璧之時。
歸菀本窩在馬車中昏沉睡著,雖這一路,走走停停,不比上一回,可她纖質少女,到底不像晏清源,動輒精神抖擻絲毫不見疲態,主動提要換馬車,擁著靠枕,就倚在車壁睡過去了。
朦朧間,只覺車身一震,便知應是到了晉陽。她揉了揉眼,一掠鬢髮,把車壁內帶來的包裹扯來,就要下車,簾子早被人一掀在那靜候著了,見晏清源作勢張開手臂要掐腰扶她,歸菀卻輕輕一推:
“我自己下。”
說著踩著杌凳,一提裙角,顫顫巍巍下來了。
把包裹往臂彎裡一挎,因沒給她帶丫頭,凡事歸菀親力親為,倒也習慣,隨晏清源朝晉陽宮方向走來。
一回生,二回熟,再看那兩排的帶刀侍衛,歸菀也只是一瞥而過,門口階下卻立了好一干人,茫茫一片喪服裡,除了腰間那細麻繩尚有些顏色差異,歸菀看的刺目,下意識拿手遮了遮,再看看自己穿的,牙白的襦裙,沒什麼不妥。
晏清源一撩袍拾階而上,自然是要接受一番噓寒問暖,說話間,朝歸菀微微示意,歸菀便跟著個前來接應的婢子朝木蘭坊來了。
陳設分毫未變,多布了層白幡而已,只是整個晉陽宮鋪陳極大,哀樂轟鳴,歸菀聽得心頭惶惶,鼻間微酸,在榻上呆坐良久,等婢子將飯菜送來,兀自出去,又獨餘她一人。
一時間,悽悽樂聲,聲聲入耳,歸菀櫻唇微微翕動兩下,成串的淚珠子就滾滾而下打溼了衣裙,轉身一趴,陷在枕間無聲哭了起來。
大相國梓宮還鄴,晏清源早修書告知晉陽這邊文武重臣,現下,晏清源換了喪服,一行人在靈堂參商,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