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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渦陽送來的線報,卻是誰也不曾告知。
筵席一散,晏清源獨自回了東柏堂,一個近臣沒帶,只那羅延一路跟過來,琢磨不出他到底是個什麼打算,直到見晏清源若無其事朝榻邊坐了,抻紙、研墨,全都自己來。
那羅延要上前,也被阻了,靜靜看他有條不紊提筆寫回函,兩隻眼睛定在信箋上,心裡是真的沒譜了,忍不住問:
“世子爺,不會你想著親自去打柏宮吧?”
晏清源聽了,波瀾不驚:“慕容紹在,用不著我。”
十二萬大軍對柏宮四萬可是連吃敗仗呀!那羅延沒敢太直白,忍下不說,委婉道:“瘸猴這老狐狸,比泥鰍還滑,詭詐的要命,就怕一時半會的不好拿下呢!”
“不急,慕容紹到渦陽也不過月餘,他不是浪得虛名的人物。”晏清源一臉淡然,跟說與己無關的事一樣,把筆丟開,示意那羅延裝封,那羅延接過時,瞟了幾眼,那上頭倒盡是毫無怪罪一派鼓舞之辭。
“對了,你去吩咐穆孚,讓他帶一隊人馬到黃河邊探探風。”晏清源沉吟一頓,“黃河這個時候,該上凍了,去看看賀賴是不是在忙著鑿冰。”
以往一入冬,黃河凍得硬邦邦老厚一層,西邊就怕魏軍這個時候渡河偷襲,叮叮噹噹,不捨晝夜地砸冰防範。不過自玉壁一戰後,緊跟著柏宮大亂,魏軍對西邊,無暇出擊,黃河沿線是不是跟往常一樣,倒還沒去偵察,要不是晏清源提這茬,那羅延都給忘了,一愣神,忙不迭領命而去,剛走到門口,想起一件事,磨磨唧唧的又回頭望向晏清源:
“世子爺,那個陸歸菀可都被你禁足小半個月了……”
見晏清源似乎都把這麼個大活人給忘記了,那羅延便毫不客氣地連名帶姓直呼,兩隻眼睛,滿含期待,暗道既然膩歪了,也該甩手了罷?只是陸歸菀的去處,那羅延還沒合計出個結果來,世子爺不要的東西,斷沒轉送他手的習慣呀!
元日前後,晏清源公務纏身,忙得焦頭爛額,柔然使者、各州長官又齊齊聚到鄴城,一撥一撥的,前前後後,把東柏堂的大門都要踏破。此刻,聽那羅延一說到歸菀的名字,兩道俊眉不經意動了動,只“嗯”了聲,問道:
“她每日都幹些什麼呢?”
那羅延看一眼他神情,寡淡的很,壓根沒上心的意思,便隨口一答:“誰知道那個女人每日干什麼,屬下沒留意。”
“我知道了,你去吧。”晏清源分明沒繼續探討的打算,那羅延有些失望,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