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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我了,我要去好地方了。”
許則無法描述那時的心情,他只知道自己一定笑得很難看。他問葉芸華:“外婆,我能不能抱抱你。”
不等葉芸華回答,許則就輕輕抱住她。被疾病折磨了十多年,葉芸華已經非常瘦,抱在懷裡只剩一把硌人的骨頭,像一棵乾枯的老樹,不再是小時候那個可以揹著許則走很遠路的外婆。
她拍拍許則的背:“好孩子,你是好孩子,我們家小乖長大了,也要像你一樣才行。”
已經被外婆忘記了,但同時仍然被外婆愛著。許則想,他的外婆即使神志不清醒,也一直記掛著他,所以才扛了那麼久。
當天深夜,葉芸華平靜地離開了。
從接過死亡通知書到為葉芸華辦完葬禮,許則就像平常那樣,沒有撕心裂肺地大哭,也沒有寢食難安,學習和工作依舊無誤地進行著。
大概是一個星期之後,晚上九點左右,想著第二天要去學校,來不了院裡了,許則起身去洗水果,打算洗完送到外婆的病房裡,明天早上就可以吃。
水果洗了一半,一顆香梨從臺子上滾落下去,許則關掉水龍頭,彎腰去撿,那瞬間他突然想到,外婆去世了。
許則撿起梨,一手按著洗漱臺起身。他重新開啟水龍頭洗水果,在嘩嘩的水聲中,眼淚不斷滾落到下巴,最後滴在手臂上,沒入白大褂裡,留下不太明顯的水痕。
那晚許則做了一個夢,仍舊是二年級開學那天早上的場景,他一個人站在校門內,看見爸爸媽媽和外婆微笑著朝他輕輕揮手,然後轉過身,走向一片刺目而模糊的白色光亮中。
夢醒的那一刻,許則無比相信會有另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裡,外婆恢復了記憶與健康的身體,見到了掛念的女兒,不再痛苦,不再孤獨。
“放骨灰的時候又迷信了一次。”許則說,“外婆一直待在病房裡,所以不想把她的骨灰放在殯儀館,就在陵園買了墓地。”
首都位置較好的陵園沒有那麼容易買到,這件事也是黃隸嶺幫了忙。
但在一無所有的少年時代,如果不是陸赫揚為他請到了頂尖的心內科醫生,如果不是陸赫揚匯入醫院賬戶的那兩百多萬,治療未必能那麼順利。在外婆被延長的六年生命裡,陸赫揚是重要的角色。
腳步聲響起,在對方的身影出現在走廊那頭之前,許則就後退一步,把自己的腰和陸赫揚的手分開。
陸赫揚看了他一眼。
“上校!”宋宇柯跑過來,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