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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係,是嗎?”
江水深道:“你也出去。”
“先生。”冬凌說,聲音有些微顫抖。“我若出了這個門,不會再回來了。”
他絕非賭氣,話落在地上便四分五裂,摔出了堅決的稜角。嶽華濃看看冬凌,又看看江水深;難得冬凌此刻跟他同仇敵愾,他簡直不知道想笑還是想哭,好在殘存的理智讓他保持了沉默。他知道這場合已容不得他再插足,只感覺身體裡有什麼東西被仔細地,緩慢地撕扯下來。
江水深道:“這件事待會再說。你若不能幫忙,不要礙事。”
他俯身去研究何壁的心脈,示意何其繁將病人扶坐起來。冬凌朝他鞠了個躬,便悄無聲息地走出了房間。
嶽華濃撐起身子,追了上去。這說法好像分秒必爭,但其實兩人都只是站在門外的屋簷下(嶽華濃還扶著牆)。雨沒有停,但方才那陣昏天黑地的狂暴勢頭已經結束,青石地面上不斷粉身碎骨的雨腳,遵從著一種單調的,可控的節奏;被掠取的白日光線又在最後關頭悉數獲釋,被剝了一層皮似的,只剩一種陰沉的亮色,滲進草木溼漉漉的表面。
冬凌仰頭盯著接連墜落的雨線,看起來暫時沒有衝出去的意思。嶽華濃站在他身後看了一會,差點被催眠,乾脆靠著牆坐了下來,冰涼的雨氣使他的傷口開始微微發疼。他試探地問了一句:“身上有錢嗎?”
冬凌猛地扭頭看他,目光滿是警惕。“沒有。”
嶽華濃解釋:“我不是跟你借,我是想……”他把後半截話嚥了回去。“你想去哪?”
冬凌的回答完全在意料之中。“不用你管。”
嶽華濃:“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江水深……”
冬凌沒忍住抽了一下鼻子:“也不用他管。”
嶽華濃:“好的好的。”他又不敢做聲了。他自然不可能在此刻冒著激怒冬凌的風險替江水深說什麼好話,實在他也覺得江水深不可理喻;而趁此時機向冬凌痛斥江水深的虛偽,可能獲得冬凌的微薄好感,從而在滔天的恨意中精衛填海般投下一個石子,但鑽這個空子也說不定會適得其反,畢竟無論什麼至言真理,從他口中說出大機率冬凌就不會愛聽,反倒招來冬凌加倍的憎惡。或者別管哪門子鬼話,只要能將冬凌拖住,無論如何這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未必下得了離家出走的決心,何壁極可能活不過今夜,過後江水深只要肯哄一鬨他……他反覆掂量著各式微妙的後果,一時連雨小了都沒有察覺。他活了二三十年,從沒有一刻如當下這般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