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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片道,反覆數次,最後選定一檔喜劇綜藝,本想轉換心情,結果根本笑不出來。
我縮在沙發上打著瞌睡,直到深夜聽到門鎖響動,一下子清醒過來。
冉青莊推門而入,與我四目相對。在門口停駐片刻,他什麼也沒說,走進來將外套脫在沙發上,隨後轉進浴室。
水聲持續了一個小時,我見他遲遲不出來,有些擔心,去敲了門。
“冉青莊?”
裡頭沒有回覆,我猜跟之前給他送薑汁那會兒差不多狀況,聽到了,但就是不想理我。
我直覺推門進去,門一開,便被裡頭翻湧的水汽與濃煙嗆得不受控制地咳了兩聲。
冉青莊赤著腳,屈起一條腿,頹然地靠牆坐在地上,身旁落了不少菸灰和菸屁股。
他抬頭看向我,薄唇間徐徐吐出一口白霧,分明沒有任何話語,眼底乾燥,眸光清亮,奇怪的,我卻有種他馬上要撐不下去的錯覺。
他的身體充滿力量,他的意志堅不可摧,但他確實已經筋疲力盡,無法再繼續人前的偽裝,所以只好用這樣笨拙的方式,躲在這個唯一沒有監控的空間裡,暫且偷得半晌的喘息。
我反手關了門,走到他面前,問:“你還好嗎?”
長久地待在浴室裡,使他頭髮上都帶了點溼潤的潮意。他夾著煙,就這樣仰頭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直直地、一眨不眨地看著。
我心臟抽緊了,實在受不了他這樣,有過猶豫,但還是蹲下身,張開雙臂輕輕將他攬到懷裡。
他溫馴地任我攬著,手舉在半空,指尖仍然夾著未燃盡的煙,沒有呵斥我,也沒有推開我。
我撫著他的後頸,以及後腦上短短的發茬,鼻間全是濃烈的菸草味。
久久,他語帶沙啞地開口:“車裡根本沒有貨……金辰嶼拿他做誘餌,他就那樣傻傻的,為了一個空箱子送了命。”
要不是就在我耳邊,他的聲音幾乎要被水聲掩蓋。
“你問我是怎麼習慣的?”
後心猛地被按住,冉青莊回抱住我,緊緊地,不留一絲空隙地,像是即將凍死的人在汲取活人的最後一點溫暖。
“我沒有習慣。”環抱著我的力道越來越大,他說,“我永遠習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