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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甜甜汁水的水果,甜膩的汁水只會齁住他的嗓子。
想起外婆喜歡吃草莓,以前總自己熬製草莓醬,草莓搗碎了放進大鍋裡慢慢熬煮,滿屋子飄蕩著草莓的香氣,晏山被香氣勾引著來到廚房,靠在外婆臂彎裡凝視鍋裡粘稠的紅色漿糊翻起白色泡泡,伸出食指蘸一點偷吃,酸得倒牙,一隻眼止不住抽搐,外婆笑說她還沒有加糖,當然酸。加了白糖就有甜滋滋的味道,抹在烤過的吐司上,又香又響又脆。
外婆喜歡草莓是否跟她喜歡紅色有關聯,她喜歡買紅色的舞裙,在舞廳裡旋轉時像一朵嬌豔的玫瑰,裙襬讓她整個人綻放了,外公因此吃她和舞伴的醋,她誇讚舞伴的舞步,外公不屑地搖頭說,那個死老頭。外婆是一個會享受的老太太,退休工資高,因此不會節儉,喜歡各地跑,也去國外,在名勝古蹟前展開她的紅色絲巾。她充滿活力地度過了七十歲生日,紅色頭髮在賓客的眼裡成為她還年輕的象徵。紅色,外婆拒絕黑白灰一類冷靜剋制的顏色,晏山覺得幸好有外婆,他遺傳了她。
但是恣意的外婆為什麼躺進了醫院,瘦弱得成為了一捆木柴,針管扎進她細細的青色血管,手背那麼多的小孔,她終於是躺進她最不愛的白色世界,她整個地被白色綁架了。
晏山提著一大袋草莓去病房看她,她正在吃午飯,醫院的飯菜看起來使人毫無食慾,她也沒有食慾地吃,也不是吃,是硬塞,嚼十多下才能艱難把食物累在胃裡。她看見草莓,敞開塑膠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