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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他都愛。”
裴朝露眸光亮了亮。
涵兒的話語接連而來,“所以阿孃,只要是您的孩子,亦都是涵兒的手足,涵兒都喜歡。”
風欺雪壓的冬日裡,屋中儲著地龍,自然乾燥暖和。
然這一刻,裴朝露覺得她乾涸又荒涼的心,終於又得到些許甘霖和溫暖,有了對來日和新生的企盼。
她之一生,從嫁給李禹的第二年開始,對這個人世便不再有太多的奢望。
先時,是被困年少情愛,想向李慕問個明白。
後來,母族被滅,她亦無心個人私情,只想給家族翻案。
至今日涵兒來時,她都是這樣的心態。
她並未想過太多之後的事,總覺待此間數結束,她的生命也該耗盡了。便是還有殘餘,也不過隨風來去。
她到底還是太累了,已經無力去想象和計劃來日歲月。
即便是有了腹中的孩子,她總覺歉疚。因為她也清楚自己的身子,這樣孕育下去,能否撐到孩子足月。
便是孩子安恙,她又能否熬過臨盆那一遭。
而她實在不敢多想孩子出生後的情境,誠如李禹所言,便這樣放入他名下嗎?他日真相浮於水面,兩個孩子要如何自處?
這數個月裡,她偶爾想到此節,便覺彷徨又恐懼。
然而這廂,手足這遭,竟已被化解。
涵兒知曉了一切,亦接受了這還未出世的手足。
裴朝露摟著他,聚攏神思,只溫聲道,“你是何時能言語的?如何不早點告訴阿孃!”
“天水關,叔父為我以身當箭,箭頭沒入他血肉,他捂上我眼睛的一刻,我便叫出了聲。只是大抵人馬嘶吼,他亦不曾聽見。”
“我不會說話,太子才能少在我身上投心思,我就能跟著阿孃。”
裴朝露輕笑了一聲,只頻頻頷首。
當年,涵兒因見李禹施暴而失了語言。
經年後,又因李慕的捨身相救重新有了說話的能力。
“阿孃,那日叔父雖受了極重的傷,然閉眼前卻仿若很開心。我見到他一直笑著。”
“他還說,我真像阿孃。”
裴朝露鬆開孩子,咬了咬唇口,撐著身子重新坐回榻上,“你便是同他要好,也別總提他!”
她話這般說著,卻覺面上浮起一層煙霞,只往一側避過。
扭頭一側乃臨窗處,她明眸流轉間,便見得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