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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子。那男人痛苦中勉強擠出一句對不起,手顫顫的還想幫她擦淨。
針液滴得很慢,長夜更漏似的,男人昏昏地睡了,想必還疼,眉毛擰緊著,很黑很濃的眉毛,叫人不忍得想伸手撫平。
送人來的小夥子在外面的長椅上眯著了,凌晨2點,天地俱靜。
左青一點也不困,她在看這沉睡的男人,睡著的臉舒展開來,剛毅的線條,短硬的鬚根,高傲的緊緊抿著的唇線。這是她這輩子見到的,最英氣的男人。
她坐得遠,可是滿屋子都是這男人的氣息,一浪浪地,潮水似的,暖而襲人,湧到她的周圍。她不敢動,可是卻感覺自己模糊地幸福著,奇怪的幸福,可怕的幸福。
外面又下雨了嗎?不知道,只聽到簷畔有稀疏的滴水聲,每一聲都幾乎嚇她一跳。
快天亮的時候,她又換了一瓶針水,那男人翻了個身,夢中也彷彿覺得疼,低低地呻吟了一聲。
左青解開他腹部的衣釦,為他推拿穴位,疼痛退了,男人又安然地睡去。
手很燙,心很亂,臉很紅。左青不明白自己怎麼了,一定有什麼不一樣了,從前她手下觸碰的,不過是無數人體,而現在,是一個男人。
男人在清晨的曦光中醒來,睜開眼就對她笑了一下,那一笑是她一生的劫,她感覺自己輕悠悠地融化在淡金色的陽光裡。
3
鄭強第二天晚上來送錢。
小夥子很會說話,見面就說大恩大德云云,左青受不住,只低了頭,輕輕問一句:“他好了嗎?”
鄭強說好了好了,就是還乏力,本來今天要去公司面試的,也去不了。
他倆是表兄弟,大學畢業一起來南方闖蕩,剛下車找了地方住,出來想吃頓好的,誰知卻病從口入。
“鄭義最喜歡吃綠豆湯,好在我不吃。”鄭強僥倖地說。
左青不要錢:“你把錢給他,藥水不值錢。”
鄭強道:“可是看病是要給錢的啊。”
左青已經有點慌了,也不回答,徑自走上二樓去了。
鄭強莫名其妙,也不對鄭義說,直接把錢放進自己錢包。
三天後鄭義來的時候,左青正爬在高高的梯子上換燈泡。
“下來,你下來。”鄭義大聲地喚她。
左青訕訕地,一節一節地下來,低了頭。
鄭義從她手裡拿過燈泡,語氣仍是硬邦邦的:“開玩笑,這活兒是女人乾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