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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從來都不溫存客氣,但是左青願意聽他的命令。可是今天,她看看外面的車,坐著沒動,算算,她已經有七八年的時間沒在白天出去過了,她躲在自己的巢裡,躲開別人的好奇,躲開嘲笑和傷害。她不能出去,就像蝸牛的背上不能沒有殼。
“快點啊,看天氣多好!”鄭義不耐煩了,上前拉了她的袖子就走。
她想抗拒,然而那種軟軟地、瀕臨融化的感覺又來了,左青只好軟綿綿地跟著他出來。
摩托車加大油門,絕塵而去。秋天的太陽曬得左青睜不開眼,多好的風,多好的天,她的衣服被吹得獵獵作響。他像是帶著她在飛,她在醉裡飛,忘了許多事,訓誡、忌諱、隱憂、謙卑,她飛出那些殼,陽光明亮,碧空如掃,一切都是看得見的,幸福,甜蜜,快樂,美麗。
她這一天都是醉的,輕飄飄欲飛。
回去的路上,鄭義說:“我娶你吧。”
她醉醺醺地嗯了一聲。
街上的人駐足看他們,車開得快,來不及研究他們的表情。也不管了,她從此再不一樣了,左青深信這點,以至告別了鄭義,她第一件事情就是藏進房間裡照鏡子。那塊胎記還在,雖然。但是它好像淡了,因為它再也遮不住她熠熠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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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左青是鄭義的妻。
大白天的她總要發一會兒呆,這是不是真的啊,當她早早準備了熱騰騰的飯菜,遠遠地看著鄭義表情莊嚴地進門,那英挺的眉眼身姿,她會更加起疑,這真是我的人嗎?
他打很響的鼻鼾,在身側,夜裡常常把左青吵醒,可是她喜歡聽,甚至捨不得睡,挨著他有力的臂膀沉醉地聽上一夜,把那鼾聲聽成松濤、海潮、暖春的雷暴。
他們的事也並不十分順當,找上門來的七姑八姨們勸她想清楚,他娶她圖什麼,十成是圖她的錢,外鄉人錢到手人就隨時走,最後還不是人財兩空。鄭義沒有向她要過錢,但是鄭強要,那是他們一起辭職創業,新公司剛開始運營的時候,鄭強來說投資方的資金不到位,鄭義很愁。
“他那個人是死也不肯開口求人的,只好我來求你。”鄭強說。
她二話不說就給了十萬元。
只要能幫他,她什麼都肯給,錢算什麼?
鄭義的新公司慢慢地穩定發展,他沒提過那錢,左青反而心存感激,不提證明他當她是自己人,不客氣,她更是不提。
左青見過鄭義的姨媽,老人很善良,摸著左青的頭髮說:“要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