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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叫我崖兒……”
他怔了怔,“什麼?”
他只叫她葉鯉,即便後來在雪域相依為命,也沒有更改過稱呼。葉鯉是他對蓬山初遇最好的追憶,也許在他心裡,他更愛那個扛著掃帚滿宮跑的女人。
殺氣凜冽的兩柄利劍懸在半空,劍尖對準了他。她抬起頭來,眼裡滿含憤恨的光,咬牙道:“妖孽,你敢冒充他!”
和樅言遇見的幻象一樣,心裡最惦念誰,就會看見誰。她眷戀這種重逢,但明白不可能,八寒極地怎麼會在金縷城外?眼前這張臉是她朝思暮想的,拿劍直指他,對她來說是極大的折磨。所幸她的腦子還算清明,她要的不是贗品,有誰膽敢褻瀆這張臉,她就讓他灰飛煙滅。
一聲驚呼,撞羽和朝顏刺破了幻象。血衣的紫府君和這八寒極地一起,在劍氣滌盪下逐漸幻滅,最後化作金芒,飄散在風裡。
崖兒跌坐下來,氣哽難止。緩了很久才重新站起身,愈發堅定要去救他的信念。
抬頭看,正北的戰星依舊寒光閃耀,腳下的荒原已經變成了水。她一掌拍擊石壁,躍上直道,挽起她的天樞弓,兩支利箭上弦,拉了滿弓。只聽銀指套刮過弓弦,發出嗡然的長鳴,兩支箭飛射出去。直道兩掖的明燈彷彿被誰吹了一口氣,相繼應聲熄滅,琅琅的水晶燈罩碎落了滿地。再向前看,五十丈內陷入了一片昏暗,這時即便有人俯瞰監視,也難以看清她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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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道上的燈就那樣一串接一串地熄滅,天行鏡裡無法辨認她的蹤跡,反正燈滅到哪裡,她的人就到了哪裡。
大司命抱著袖子嘖嘖驚歎:“這個嶽崖兒,上輩子應該是個夜叉星吧。”
少司命縮了縮脖子,“要是讓君上聽見了,會打死您的。”
大司命看了他一眼,摸摸自己的後脖子,“以我與君上的交情,不至於吧!啊,我是想說,那個嶽崖兒上輩子一定是顆戰星,不然她怎麼總朝北辰看?我實在沒見過這樣的女人,能破幻術,還能如此射箭。”
以前長戎倒是出過一個有名的神射手,據說向天頂放上一箭,半個時辰不得墜落。但人家每次也就射一支,哪裡像她,兩箭齊發無一落空,已經到了百步穿楊的地步了吧!
可怕,女人為愛拼命時,簡直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她的師父一定更厲害。”少司命是故意的,一面說一面看他的臉色,“座上,你不看看蘇門主的近況麼?”
大司命面色不豫,但很快便恢復了坦蕩和淡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