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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豁出去了,付出的代價是不是過大了?容學士是主張中庸的,當了這麼多年官,累死累活、擔驚受怕,什麼都看開了。兒輩能不能當官不是最要緊的,只盼全家平安,於願足矣。
他饒室踱步,“這事辦起來恐怕沒那麼順遂,豫親王奸猾得很,他不是履郡王,叫你耍猴兒似的。”踱到兒子背後,在他肩上重重按了一下,“兒子,我得勸勸你,天涯何處無芳草。變天的時候非要爭,爭出個好歹來,想過後果沒有?”
容實回頭一笑,“您放心,我又不傻,知道里頭利害。我也不是個把刀架在頭頂上的人,他會使心眼兒,我就不會嗎?只是這事得和頌銀商量,請她幫忙。”
容學士還是憂懼,“你們可得好好琢磨,兩家人,多少條性命,出了事你們擔待不起。”
到了這份上,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把思路捋了捋,原想揹著頌銀辦的,她不是勸他投誠嗎,他假意投奔,到時候倒戈一擊,直中要害。可再細琢磨,茲事體大,他應該和她通個氣兒,兩個人好合計著辦。
第二天他在東興樓提了席面,中晌上內務府接她去,她倒沒說什麼,和她阿瑪交代一聲就跟他出宮了。
天涼了,他怕她受寒,在下馬石前備了車,兩個人手拉著手同乘,趕車的是他的戈什哈。
頌銀挑簾看外面,倚著窗鬆快笑道:“好容易得空,那桌席面都快放餿了。”一面說,一面揉捏了下膀子,“紅檔房裡的上諭堆得像山,都拿出來整理了一回,裝了足足四十麻袋,可累死我了。”
他是二十四孝好爺們兒,立刻心領神會,忙給她捏肩捶背,“使力氣的活兒不讓底下人幹?你一個姑娘家,能有多大的勁兒?瞧這小細胳膊小細腿,蘇拉養得白白胖胖,你倒愈發瘦了,這麼下去我可心疼。”
他拿捏著她的手臂趁機親近親近,指頭不老實,都掐到她腋下去了,她也縱著他,只是調侃:“讓您給我推拿,怪不好意思的。容大人是大忙人,我這麼勞您駕,萬歲爺說起來,朕都沒這待遇呢!”
他笑道:“大老爺們兒,高官厚祿唾手可得,最要緊的是伺候媳婦兒。把媳婦兒伺候好了,那才是真本事,您說是不是?”
他一口一個媳婦兒,頌銀一味抿嘴笑。她起來很好看,他看得心神盪漾,靠過去一點兒,把她摟進了懷裡,找到那紅豔豔的唇,用力親了一下,“我恨不得這會兒就把你娶回家。”
她倒不著急,說早晚有這一天的。昨天去豫王府的事兒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決定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