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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稟賦的人不是遭忌,就是飽受奚落,甚至有時還被羞辱個夠。作家就像英雄,或任何俊秀不凡、超群絕俗的人物或言行一樣:若是屬於歷史的,那就會傳為美談,學校的課本上也會對之頌揚有加,若是屬於眼前的現實的,那就是大逆不道,必然要受到仇視。看來教師們所受的訓練和所肩負的職責也正在於,阻止出色的、童心不泯的人成長和杜絕偉行壯舉的發生。
於是在我和我的遙遠的目標之間橫亙著一道深淵,一切都變得捉摸不定,一切都失去了應有的價值,只有一件事雷打不動:我成為作家的宏願,而且不論難易,不問榮辱,一切在所不計。這番宏願所帶來的精彩閱歷——或不如說災難——如下:
當我十三歲,這個鬥爭剛開始時,人們根據我在家裡和學校的表現,認為把我送到另一個城市的拉丁文學校就讀可能還會使我有救。因此一年後我就成了一所神學院的寄讀生,我在那兒學寫希伯來字母,已經快要弄通,可是一股內心的狂潮忽然把我淹沒,我逃出了學校,結果受到了被嚴格關禁閉的處罰,最後則是以退學告終。
我又在一所高等文科中學裡努力了一陣子,以維繫升大學的一線希望,可是結局又是禁閉和退學。於是我轉而去做商店的學徒,才學了三天,我又逃之夭夭,幾天幾夜不見人影,著實讓我父母操了一番心。我嘗試做了半年父親的助手,又在一家塔鐘廠的機械車間做了一年半的學徒。
總之,不論人們怎麼為我張羅,這四年多的時間沒有一件事能夠順順當當,沒有一家學校要我,沒有一行叫我學得下去。想把我調教成一個有用的人的每一番努力都以失敗告終,而且多次鬧出出逃或退學之類的麻煩和不光彩。雖然這樣,人們倒是都承認我資質頗佳,甚至也在一定程度上認為我是十分的盡心盡力!我一直是努力有加,不敢稍存鬆懈之心——我雖然對燕如之德極為景慕,卻從來沒有能學到幾分。從十五歲起,當學校教育已經成了絕路,我就開始自覺地、全力以赴地自己教育自己。託天之幸,家裡有外祖父巨大的藏書室,整個大廳裡塞滿了古籍舊書,其中整個德國文學和18世紀哲學幾乎盡在包羅之列,我耽讀其中,樂趣無窮。從十六歲到二十歲的這幾年間,我不僅僅為我的文學習作寫滿了大疊大疊的紙,而且遍讀了幾乎半個世界的各國文學作品,對藝術史、語言、哲學著實下了一番工夫,這些加在一起,恐怕作為一個常規的大學學程都綽綽有餘。
之後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