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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真想能跟那兩位聖人對面交談一下,以和他們是同胞的資格,誠懇地求他們把辦法告訴他。
他的心境,變得對於一切滿不在乎了,到了後來,他竟覺得,他簡直地成了一個對自己的身世作冷眼旁觀的局外人了。
他深深地相信,都是因為苔絲是德伯家的後人,才生出這一切的煩惱,這種信心叫他非常難過。當日他既是知道了苔絲並非象他所痴心夢想的那樣,生在富於朝氣的小戶人家,卻是出於氣衰勢殺的古老門戶,那時候,他為什麼不守定了舊日的主義,咬牙橫心,把她放棄了呢?現在他所受的,正是他背叛主義的結果,正是他應該得到的懲罰。
於是他意懶心灰,焦灼熬煎;後來焦灼的心越來越大。他心裡納悶兒,不知道這樣對待她是否應該。他吃東西也不知道吃的是什麼,喝東西也喝不出味道來。時光一天一天地過去,過去那些日子裡每一樣行動的動機,也都在他心裡出現,於是他看了出來,他想要把苔絲珍惜貴重地據為己有的心思,和他一切的計劃。行為和語言,有多麼緊密地聯絡在一起。
他往來各地的時候,在一個小市鎮郊外,看見了一個紅紅藍藍的廣告牌,上面寫著移往巴西帝國巴西於一八二二年成立帝國,於一八八九年帝國告終。去種莊稼的好處,說那兒的地,以異常有利的條件,就可以得到。他一看這個廣告,就想,這倒是從前沒想到的主意。苔絲將來跟著他到巴西去,也許不成問題。那個地方的風氣。習慣。人情。禮俗,和這兒都不一樣,在這兒好象沒法兒和苔絲同居,到那兒,也許這類事物就會不起作用。總而言之,他很想到巴西去,尤其是那時候正是往巴西去的時季。
有了這番主意,他就回到了愛姆寺,要去對他父母,把這番計劃講明,同時想法子編了一套託詞,解釋苔絲不能同來的原因,只是把他們兩個真正分離的情況,一字不露。他走到門前的時候,新月正照在他臉上,他婚後第二天,半夜以後,抱著新娘子,跨過了河,走到寺院的墳地,那時候,月亮也照在他臉上,但是現在他的臉,卻比那時候瘦多了。
克萊這番來家,並沒通知他父母;因此他一來到,安靜的家庭,就立刻騷動起來,彷彿一個平靜的池塘裡,忽然扎進去一隻魚狗似的。他父親和他母親都坐在客廳裡,他兩個哥哥卻一個都沒在家。安璣走進客廳,隨手把門輕輕關上。
"新娘子哪,親愛的安璣?"他母親喊著問。"你怎麼也不給個信兒,不聲不響地就來了哪!""她回她孃家去了,暫時先住一時。我這次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