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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終於決定了要懲罰所有參與了這個罪惡場景的人。但是醫生懶洋洋地說:“停電了,小姑娘,你運氣不好,要再等一會兒。”“我去看看保險絲。”護士的語氣也是懶洋洋的。
我毫不猶豫地站起來,奪門而逃。我掠過了那個女人,掠過了那扇骯髒的門,掠過了陰鬱的走廊上那幾盞形同虛設的燈,我一口氣跑到了外面的大街上,那種奔跑帶來的突如其來的輕盈和決絕終於讓我感覺到,其實我依然是純潔的。
我停在一個很普通的小賣部門前,寫在一個硬紙殼上的“公話5角”紅彤彤地戳在我眼睛裡。我彎下腰按住了胃部,那種熟悉的噁心又來了。我把一張被汗水弄得潮溼的五元錢丟在櫃檯上,從冰箱裡隨便拿出來一瓶水,顫抖著擰開,拼命地喝下去。一口氣喝乾的叫候,我看見了那個飲料瓶上的字樣,才知道我喝的是什麼。
我微笑著捏扁了那個塑膠瓶,在心裡對你說,你有名字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和我一樣,也是個女孩子。
龍城的秋天總是很短暫的。一開始的時候還有點兒像夏天,過不了多久,冬天的味道就出來了,十月末,已經開始冷得有些肅殺氣。南音換上了她那些很鮮豔很誇張的粗線毛衣,週末回家的時候總是誇張地喊著冷,然後尖聲大叫著:“姐——你是用什麼做的呀?都這種天氣了,還是隻穿絲襪和高跟鞋,你不穿裙子會死啊!”三嬸就會在一邊非常配合地說:“就是的東霓,還是要當心一點兒自己的關節,別以為現在年輕不要緊,再過些年後悔也晚了……”現在的南音和我倒也是說話的,忘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了——她逐漸地沒辦法做到對我視而不見,可能是隨著她漸漸習慣了西決的缺席,也可能是—一她秉性就是這樣的,沒辦法堅持不懈地維持著太久的怨氣。
當然,還是有些事情改變了的,比方說,她再也沒有來過我這裡過夜。某個週末的傍晚,我提前回去幫三嬸洗菜的時候,她像是不經意地經過我的身後,輕輕地說:“今天我在學校裡看見了冷杉。”見我沒有任何反應和表示,她有點兒興味索然地說:“他在忙著準備申請的材料。他問我,你好不好。”
其實我已經很久都沒有看到冷杉了。新學期開始以後,他重新拿到了獎學命,所以他不再需要到我的店裡兼職。我記得那一天還是暖和的,是正宗的秋高氣爽。他站在我對面,有很久的時間,我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終於還是我先開了口:“你要是真的拿不了主意,我就來替你拿了。你應該去。你現在正是最好的時候,奔一個好的前程是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