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默默想著,和江聲一起往畫室的方向走,手裡的牛奶已經涼下來,他又喝了一口,順手將剩下的小半盒丟進垃圾箱裡。
“前面拐彎是醫務室,要不要去看看,”江聲問他,“還難受嗎?”
陳裡予搖搖頭,覺得自己現在的大部分不適來源於那些想不通的社交問題,他實在不是個擅長思考的人——至於感冒著涼,對他來說不過是吃飯喝水般的小病小痛,除了偶爾冒出來提醒他還活著以外,沒有別的影響。
“不用了,還好,”他看著遠處被秋風吹動的某棵樹,輕聲道,“我吃藥容易覺得困,會影響畫畫的。”
江聲似乎想勸他,低頭無意間看見他的眼睛,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咽回去:“那行,我送你到畫室樓下,再回去給你接杯溫水——水杯是在書包裡吧?”
少年的眼睛是墨一樣的濃黑色,眼底沉落著香檳質的薄而朦朧的光澤,這時候罕見地浮起來,星星點點的,是樹影間漏出的映在他眼底的日光。
他的眼裡終於不再是一片空洞的沉寂,聚焦在尋常生活的某個角落裡,盛著陌生又熟悉的活氣。
下午四節課,語文英語,兩節自習。
陳裡予沒有回教室,也不休息,坐在畫架前繼續上第二層顏料,手邊放著隨喝隨有的熱水,喝空了就有人替他去接,動作輕手輕腳的,也不會打擾到他。
“你不上課嗎?”午休結束鈴響起的時候陳裡予短暫地放下畫筆,喝了口水,問他。
江聲心說上課可不如照顧你重要,生病的人本來就容易情緒低落,何況是你——嘴裡卻說得雲淡風輕:“我思考了一下,下午那兩節課我也聽不進去,老愛走神,不如在這兒安安靜靜地看會兒書做會兒題——你看,剛才回去拿水杯的時候我把作業也帶來了,把手上這本書看完就去寫題。”
“你好像很喜歡看書。”
“嗯,能多看就多看點兒,”江聲用一種講故事般的語氣解釋道,“多瞭解些東西……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做手術,臥床靜養了很久,沒什麼可消遣的,只能看書,慢慢地就離不開了。”
江聲頓了頓,似乎自己也覺得接下來的話好笑,忍不住低低地“撲哧”一聲,自嘲道:“不過我看書容易困,一邊覺得精彩一邊困,所以看一會兒就得休息一會兒,啃得很慢——心理學上不是有個說法麼,總在一個情境下做同一件事,會產生捆綁效應的,就像你老在困的時候學習,學著學著,以後每次一學習,大腦就告訴你困了,它覺得你學習就得困,兩者是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