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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源一夜未眠,眼窩底下微有鬱青,回過頭,衝歸菀微微一笑:
“睡的好嗎?”
歸菀彎腰,趿拉著繡鞋走過來,站到他跟前:“世子,堰口如何了?”
晏清源抬眼,眉頭微挑,笑道:“一夜奮戰,眼見要成,水勢忽又暴漲,天要下雨,我拿這沒辦法。”
聽他承認自己無能為力,倒是破天荒,歸菀默然,腰肢忽被他這麼一攬,拽到懷裡,他的手,就停在那摩挲了起來,歸菀一驚,朝他臉上這麼一瞧,不是個動手動腳的意思,只作沉思。
歸菀是站姿,一低首,就能看見他頭冠上的簪子,她僵僵被他擁著,忽然很想伸手去撫一撫他發頂,想必也是涼滑如許:
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她驀地想起當初壽春城外他說這句話時,自己就跪在他眼皮子底下,可這一瞬,卻讓她忽的明白他為何會吟出這樣一句詩來,心境復相似,歸菀攥了攥掌心,輕輕對他說道:
“世子,你先睡一覺吧,一時半刻怕水也下不去。”
晏清源長吁出口氣,鬆開她,拖著疲憊的身子,朝榻上一躺,喃喃吩咐了句:
“幫我脫靴。”
若在平時,她定要拒絕,這會兒,什麼也沒說,走上前來替他褪去了馬靴,仔細擺好,見他躺得隨意,便把枕頭朝他頸子下一塞。晏清源被她這一通擺弄,等她要走,忽捉住小手,半眯的眸光和歸菀一對,他說道:
“唔,小媳婦真聽話。”
見他還有心情戲謔自己,歸菀一把抽開,嘴裡嗔道:“世子,你好好睡罷。”
晏清源笑笑,很快,呼吸輕緩,就是個熟睡的表情。外頭天光亮了,歸菀把燈吹滅,再走過來,見晏清源那張俊秀的臉如常,仔細打量,和當年在壽春城外的初見,似乎半點改變也無,□□的鼻管,清晰的唇峰,濃密的長睫,唯獨那眉頭,微微蹙著,彷彿睡夢中也沒有放下心事。
她知道,他一睜眼,便又會是眸如星光,沖人笑時,卻又遠比星光還要明燦。
這文雅秀致的模樣,怎麼就是當初壽春城外遇見的那一場噩夢呢?
白駒過隙,日子過的真快。
歸菀面上淡淡的,才把思緒一收,聽外頭似有低語,於是,輕手輕腳走出來,見是劉響,便說道:
“世子剛睡下。”
劉響分明欲言又止,踮起腳,朝裡張望了一番,面上的急色沒怎麼掩飾,歸菀耳聰目明,早留意他神情有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