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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歸途,只收納一種叫做“命”的東西。
昔年古林雲深,神君倚樹。
不經意間留下一抹燦然,實在與這處死寂之地格格不入。
奈何鳳凰耀目如晨曦,似乎永遠都能那般乾淨又明亮,這才叫司江度忘了,月舟本來流連於不成眠處,本也是不太在意性命的。
彼時那個月舟莫說心懷什麼渡化蒼生,連他自己要不要活,去不去死都不太感興趣。
只是誤打誤撞著,遇著一個真心尋死的傻子,這才起了興,結了緣,種了因,得了果。
他知本不該有,也知大可不用走這崎嶇道路。
但想著那又如何,不過一死而已。
果太苦,熬了這麼許多歲月,匯成眼裡幾點閃動。
月舟問江度:“你現在該知我為何不怪你了,也該知,這三界眾生,仰望錯了神,吾非淑淑月光,不過爾爾雜塵。”
是怎樣的苦,又是如何看開,能將這數萬千年苦樂,凝成幾點淚光。
只是幾點淚光。
司江度看得清楚,也知自己再勸無用。
無力、無理,無論如何,他在生死問題上,再也無法對月舟置喙分毫。
更不敢再多問一句“我們”。
只說:“如今你我去了,張玉莊失了涅槃之力,一時也無法達成目的,再有離了天道,他要是再想強行對謝逢野和玉蘭做什麼也不太能夠了。”
“嗯。”月舟點頭道,“既然打不過又殺不掉,不就只能這樣。”
“可是你沒打算徹底散了天道不是麼?”司江度深吸了一口氣,才說,“你不惜散盡一身修為,將天道這些年的戾氣盡數清掉,留給他們,為什麼?”
“你問這話才奇怪。”月舟斜斜看了眼江度,“統共就是我們幾個和張玉莊的恩怨,既然我倆先去了,難道還要帶著上路嗎?”
“難道還放任不管,留著它自己將邪術發揚光大去禍害無辜眾生?那我們這些年騰雲駕霧地活在仙靈之氣中才是白過了,這叫什麼。”
如此生死關頭,他居然還能再三思量,隨後認真地說:“這叫霸著茅坑不拉屎。”
司江度聞言,眼底露出幾分笑意,但也就微末之量,須臾便不見。
謝逢野亦然,心道:“還說不在乎蒼生。”
這都叫不在乎。
那什麼才叫在乎。
也就是月舟了,還能在此時說這些笑話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