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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晦氣,難兄難弟就是用來坑害的嗎?枉他們認識了十幾年,還沾著親戚,緊要關頭就這麼出賣她。
宜鸞想躲,可十幾雙眼睛一齊望過來,令她無所遁形。
慘死的那點憂傷的後勁,也因此忽然消散了。這刻顧不上自怨自艾,她帶著幾分驚惶瞥了瞥殿裡的人,長姐宜鳳投來同情的目光,畢竟每次挨訓的慘況歷歷在目;二姐宜凰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她和宜鸞一樣討厭讀書,但詩詞歌賦比男子都強。
最讓宜鸞心頭牽痛的,是最上首的少帝。他是她嫡親的弟弟,那時送她和親,哭得涕淚滿襟,卻要極力壓制。這西陵上下,最捨不得她的,只有聞譽了。
當然,這位從小受她轄制的胞弟,對她的屢屢遲到不敢抱任何批判的態度。他只是擔心太傅會罰她,也作好了替她求情,幫她抄書的準備。
凌王世子的告狀,終於讓太傅轉過身來。宜鸞不敢直視,忙低下頭,蹉著步子到了太傅面前。
遲到的理由編造過無數個,每次說到最後,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想必太傅一本正經聽她扯謊,也聽得無奈無聊吧!
經歷過生死的人,忽然有了坦誠的勇氣,這次她交代得很老實,掖著兩手道:“我午睡睡過頭了,請老師責罰。”
說起太傅的責罰,除了利落的戒尺伺候,還沒有疾言厲色過,但那種天然的威懾力,實在夠人喝一壺。當初爹爹請他出山,說他能輔佐王事,有匡正八極之才,宜鸞深以為然。因為僅僅是授課而已,已經讓所有人折服於他的才學,敬畏於他的機斷了。
認錯認得爽快,領板子也可以爽快一些,避免接受太傅可怕的凝視。早前捱了打,她是覺得不好意思,在大家面前抬不起頭來,但隨著次數的遞增,好像變得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畢竟太傅面前人人平等,聞譽做了國君,有一回命內官仿他的筆跡抄書,也紮紮實實捱過一回板子。
宜鸞垂首等著太傅發落,眼梢瞥見少帝支起身子半站起來,隨時準備營救她。
然而這次卻讓人意外,大概是太傅覺得她鮮少真誠,還有挽救的餘地,淡淡說了句下不為例,隨手擺了擺,“回你的座上去吧。”就將此事揭過了。
恍如日光照進心坎裡,今日的太傅,分外慈悲。
少帝鬆了口氣,放心地坐了回去。宜鸞盯著太傅的玄色夔紋袍角,連經緯間的銀線,都變得如此光輝燦爛。
“多謝老師。”她歡天喜地俯了俯身,提著自己的書匣往座上去。路過凌王世子的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