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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做何種抉擇了。毫無疑問地,那時將有一種好戰的意識形態抬起頭來,而大力宣傳的結果,最先受到鼓動的,將是青年之人。而後,學者與學術,拉丁與數學,教育和文化,將視它們是否符合戰爭的目的而被規定存在的價值。
波濤已在升起,終有一天會將我們沖掉。那也許是當然的結果。不過,敬愛的同事們,目前我們仍然擁有那種抉擇與行動的有限自由,而那正是人類的特性,也是使得世界歷史成為人類歷史的所在。我們仍然可以依照我們對於事件的瞭解程度加以抉擇,仍然可以依照我們的警覺和勇敢程度加以取捨。如果我們願意,我們不妨閉起眼睛,不睬不顧,因為此種危險距離我們還遙遠得很。我們如今身為導師的人,將在此種危機接近得人人可見之前,在平安中完成任期,並在平安中安詳而逝。但對我而言,相信對於他人亦然,不昧良心而能心安理得,恐非易事。我就無法認為風潮來時我已不在人間而繼續執行我的職務,而繼續玩弄我的珠戲。在我看來,事情已經相當緊急,我們應該趕快振作起來,因為,儘管我們不是政治人物,但我們既不能與世界歷史脫離關係,故而也就不能袖手旁觀。因此,我在這份備忘錄中,一開頭便表示我擔任導師的能力有了破綻,因為我無法安安穩穩地服職而不掛慮這個未來的危機。我可以不想:這個災難會以何種形態發生在我們大家和我自己身上?但我卻無法不問:我們要怎樣做,我又該當如何,才能面對這個危機?關於此點,請容我略加申述。
我無意提倡柏拉圖的政治主張:國家應由學者或哲人統治,因為柏拉圖時代的世界還很年輕。柏拉圖雖然算是某種卡斯達裡的開山祖師,但他卻不是卡斯達里人。他是皇家的後裔,生來的貴族。就算我們也是貴族,也有貴族的氣質,但我們是心智上的貴族,而不是血統上的貴族。我不相信人類教養一種同時也是理智貴族的世襲貴族。那是一種非常理想的貴族,但只是夢想而已。我們卡斯達里人不宜於做統治的工作,因為我們都是已經開化的人,都有高度的智力。假設我們不得不治理國家大事的話,我們將不會運用真正統治者所不可或缺的那種武力和天真。尤其是,假如我們那樣做的話,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疏忽我們本來的田地和真實的關注,亦即培養一種模範性的文化生活。治理國事雖不像某些自負的知識分子所想的那樣需要愚魯或老粗的氣質,但不僅需要有全心全意地樂於外務的習性,亦即要有使本身與外在目標認同的性向,同時還要有一種毫不遲疑的果斷精神,亦即為求達到目標而不擇手段的本領。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