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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銀兩放在破舊的木桌上,伊墨將角落裡剛剛買下的孩子抱起,就要離開。身後的婦人孱弱的叫了一聲,望著他懷裡那個痴呆呆的幼子,垂淚道:“請好生待他。”
伊墨沒有說話,只點了點頭,這種時候再說這樣的話實在是亡羊補牢。既然已經決定將親子相賣,好不好,就該與她無關了。
伊墨抱著小柳延走出去,很快消失在門後。
柳家夫婦怔望著敞開的木門,想到骨肉就此分離,也不禁悲從中來,抱頭痛哭。哭了一陣,還是男人先擦了淚痕,安撫著婦人啞聲道:“人人都說,這孩子命中帶煞,所以才有家中今日境況,現今我們也養不了他,有人願意帶他走,是他的命數,或許也是你我命數。莫傷心了。”
婦人依舊啼哭不休,良久才拭淚道:“罷了。”口中說著,眼神還痴痴望著門外已經沒有身影的道路,到底是身上掉下的一塊肉,若家境不至如此困窘,再痴傻也不會交給他人。
從此,就算別離了。
伊墨帶著柳延,很快就離那茅草泥牆的房屋越來越遠,一直安安靜靜的柳延卻在他懷裡有了動作,瘦弱的身子擰過去,透過他的肩,一直望著愈來愈遠的房屋。眼皮一眨不眨,天生的痴傻,卻死死的盯著那住了四年的屋子,彷彿在呼喚屋內的兩人。伊墨察覺了他的動作,腳下停住,隨他一同看著那間茅屋。
伊墨問:“不想走?”
柳延到今天都不會說話,也彷彿從來聽不懂別人說什麼,對他的問話,自然也沒有反應,呆呆看著那間遠去的屋子,執拗的保持著一個觀望的姿勢。
伊墨見他如此,只好打量了一下四周,隨後將懷裡孩子的臉掰過來,指著不遠處一道山嶺道:“我們住那裡,你站在山上就能看得到它。他們將你給了我,往後,你就回不去了。”
柳延卻沒有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而是低頭遲鈍的看著他的手指,許久,柳延伸手,瘦如雞爪的小手攥住伊墨的食指,捏的緊緊的。
伊墨以為他聽懂了,心裡歡喜了一下,只一下,這點歡喜就退潮似地不見了。只見小柳延抓著他的手指,塞進了嘴裡。
餓了。
伊墨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人的一魂一魄到底遺失到哪裡去了。同時也慶幸,若不是少了一魂一魄,只怕現今他要守著一隻不知道怎樣的動物。
將小孩重新在懷裡安置好,伊墨施法,朝那座山巒快速飛去。
柳延甚至不會掙扎,只在他懷中撇著頭,望著越來越遠,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