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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霽淵又下意識想抓酒喝,這次撲了個空,又不好出門去拿,怕自己一走就進不來了。嚥了咽口水,繼續往下講。
月照歸途
“小男孩被一個漁民撿回了家,那個漁民看見小男孩身上的糧食和銀票,選擇了比直接搶更划算的方案:白撿個孩子幹活,怎麼看都太合算了。他對小男孩很不好,小男孩就像是他撿的一條狗。你知道,村裡的狗要是不會自己去吃主人吃剩的丟到腳下的骨頭,是要餓死的。剩下具體怎麼不好,我不想再提了。”
秦霽淵摸透了鄭時朗的性子,知道自己如果堅持,他斷然不會拒絕。一邊講著他的故事,一邊掙開鄭時朗的手,利落地解開對方的衣釦。好像這真是別人的故事,同他毫不相干。鄭時朗不知道這些話他說過多少遍,以至於毫無波瀾,又覺得以他的性子,大抵不會到處亂說。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這些陳年舊事積壓在心裡,早被他一次又一次拿出來咀嚼,嚼到失去味覺。
鄭時朗身上的舊傷染上一層烏青色的底色,密密麻麻全是淤血,幾處舊傷被打裂,綻出新血肉來,不可謂不觸目驚心。
秦霽淵的手一頓,手上的酒精和棉花就被鄭時朗搶了過去:“沒什麼大礙,我自己處理一下就好。”
“我猜你剛才肯定很遺憾自己沒有第三隻手,能遮住我的眼睛。時朗,我已經不是怕血的小孩子了,你未免操心得太多。再說了,你在我心裡的信譽已經很低了,真打算處理的話就不會等到現在還沒動手。”秦霽淵把酒精搶回來,給他裂開的傷口消了毒,“要是痛的話可以喊出來,不丟人。”
說不痛當然是假的,鄭時朗的眉頭都要擰成麻花了,但還是一聲不吭。他攬過秦霽淵,吻向他的唇,試圖以此擋住自己說不出口的痛苦。秦霽淵任他親了,手中的棉花懸在半空。
親歸親,這藥是躲不了的。秦霽淵取了活血化瘀的藥,擦在他青得發紫的傷上,繼續講他的故事:“小男孩忍不了了,偷偷跑了好幾次,每一次都還沒跑出一里地就被抓了回來。漁民對周圍的鄰居說小男孩是他姐姐的孩子,發了瘋,要周圍的鄰居平時多留意些,別讓小男孩走丟了。於是小男孩便跑不出那個漁村,終於在不知道第幾次被抓回來之後,戴上了鎖鏈,被拴在漁民家門口。”
他一邊說,一邊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想把淤血揉開。對方還是沒吭聲,而是看向他的脖頸,小男孩後來回到秦家養了這麼多年,哪裡還看得出什麼印記,可他就是無端地覺得秦霽淵還沒掙開那條鎖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