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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這艘船將遇“不測”,撞上二十里外的礁石島。船沉寶毀,天經地義。他們已經在那片水域底下鋪好網,只等甕中捉鱉。
二十里不算太遠,幾人划著救生船未必不能靠岸。秦霽淵看過了,明天剛好就有一艘貨船走這條路,到時再請貨船把他們稍回上海,便算任務圓滿結束。一切看起來都只是個意外,船進水是意外,船遇難是意外,縱然追責也不能拿他們如何。但問責處分估計還是逃不掉,這才有了先前那出賊喊捉賊。
韓凌雲是他們的丹書鐵券,必須緊緊握在手裡。
本打算把嫌疑都往他身上推,他到底是韓主任的兒子,無論如何不會治他死罪。但轉念一想,韓凌雲無故受冤,保不準狗急跳牆,把他們都咬一口。韓凌雲的話舉足輕重,不能任他亂說,只能換一個方向行事。讓他和秦霽淵一齊值班,現在出了事,在他排除了秦霽淵的嫌疑後,必然要處處維護秦霽淵,否則就是承認自己監管不力,甚至還可能被汙衊為共犯。有他的維護,秦霽淵能全身而退的勝算便再多幾分。但這小賊的鍋總要有人背,理論上韓凌雲不能毫無嫌疑,這水越渾越好。所以他們和兩位女士走得更近些,獨獨韓凌雲落單,到了審問的時候,真要大家推出一個人,韓凌雲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當然,最理想的奸細候選人還是王清越,只要他沒運氣再回到上海。
事情朝他們計劃的方向走。運籌帷幄,一切都不會出什麼差錯。眾人都在房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一齊站在甲板上,見證船生命的最後一刻。落日淹死在海平面,晚霞綻放絢爛,短暫而壯麗的樂章,生命到了最後多半悲壯。
“如果有機會,希望我死的時候也有這樣的美景作陪。”鄭時朗對著這番美景,不由得感慨萬千。
他在看夕陽,秦霽淵在看他,看他被夕陽描邊的側臉:“你們文人不會覺得‘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嗎,也貪戀這點風景?”
“大抵誰都不願孤獨而死吧,有點風景聊以慰藉總歸聊勝於無。黃昏又如何,人生總有暮鼓。”
“什麼孤獨而死,你把我放在哪?”秦霽淵蹙眉,“和我談了那麼久,鄭主編還說自己孤獨,什麼意思?還是你又打算偷偷找個地方死,這可不行,你的命是我的。”
“死亡是註定孤獨的旅程,對每個人都一樣,你我亦不能免俗。夕陽雖好,也只能作陪短暫一刻,人死後揮揮衣袖,帶不走雲彩。縱然現在朝夕相伴,我也不可能把你一起帶下去吧。”
又是一大段一大段的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