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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猛地一搖,房流反應極快,不等他站穩,便雙劍出鞘,快如閃電地向他刺去。
比起波折不休的南岸,江北的普陀寺,可謂是一片平靜了。
池罔與子安議定醫房,從藏經閣走出來時,已是深夜時分。
池罔病後初愈,便與子安徹夜不眠,反覆推測敲定了幾種可行的藥方。定案、製藥、試藥、調整,再重複這個過程,這一通折騰下來,等終於有了些眉目的時候,天都快要亮了。
他雖一句都沒有抱怨,但確實已感到疲憊。
他與和尚披星戴月的走在寺院中,夜半的普陀寺,比別處還要寂靜幾分。
路過佛殿時,看見許多此時無法入眠,在佛寺外虔誠誦經唸佛的信徒,他耳力過人,清楚聽到裡面好幾個人的聲音,在祈求著佛祖降下神蹟,讓自己的父母兒女、所愛之人從瘟疫中康復。
池罔聽了片刻,嘲笑道:“天天坐在這裡念阿彌陀佛、念觀世音菩薩保佑,有什麼用?真正在保護他們的、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他們的,卻是站在殿外的我們。世人頑愚,在世事安穩時,想不起來吃齋唸佛,發善心菩提願,一到了為求心安的時候,寺廟裡便香火旺盛了,人多得趕都趕不走。”
子安停住腳步,不贊同的看著他。
但還不等和尚開口,池罔已然搶道:“你們佛祖自己都說了,臨時抱佛腳是不管用的——‘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怎麼,我只是把你們佛祖所言,譯成了合乎此時此境的白話,你還能說你們佛祖錯了?”
子安搖搖頭,便不再和他說話,重新邁開腳步,要送池罔回他在寺間居住的小屋。
池罔本來已在肚內準備好一筐的旁徵博引,只要和尚張嘴解釋,他就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用佛教經文和歷代高僧的釋文解義,把這和尚辯個啞口無言。
可是和尚居然不搭茬,讓池罔這一團邪火,就這樣打在了軟綿綿不著力的棉花上。
既然發作不出來,就只能咽回肚中,這讓池罔更鬱悶了。
和尚嘴唇微動,無聲地吟誦著什麼。池罔凝神辨了片刻,才愕然發現,這和尚是在背誦經文,這段經文的意思,便是請求佛祖消了口舌之業。
佛門中人講究不能做壞事,行惡就是造業,亂說話也是惡業的一種,會沾染因果報應。
他與和尚呆了一整天,何曾見他犯了口業?池罔當即就明白過來,禿驢是覺得自己對佛祖不敬,才替自己念起了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