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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邊搓邊道:“這陣子忙得摸不著耳朵,連洗頭都得挑夜裡……小娘子怎麼稱呼?和顏在是同鄉?”
蘇月說是,“我也是姑蘇人,姓辜,阿姐就叫我蘇月吧。”
她在回答春潮的時候,看見顏在努力舉著銅茶吊,舉得兩手直哆嗦。
顏在是細胳膊細腿,典型江南美人的長相,凌空懸著的時候久了,有些堅持不住。
她見狀,把邊上的小杌子搬過來,示意顏在站上去。原本想接手的,但又怕莽撞了,反倒惹人不高興。新人剛來,總得想辦法籠絡老人兒。人家正在討巧,你中途截了胡,反倒落人埋怨。
顏在感激地朝她望了眼,說實話春潮不好伺候,自己被她呼來喝去使喚,只好吃啞巴虧。當初一同來上都的人裡,只有自己一個進了宜春院,其中孤單可想而知。現在終於來了個同鄉,也算是有了伴,因此顏在很歡喜,連自己的妝匣都要和蘇月的放在一起,且熱絡地招呼她,有什麼要用的,儘管自取。
蘇月含笑應了,但絕不當真去碰人家的東西。第二天收拾停當進大樂堂,太樂丞照著上面的吩咐,從前頭人中挑選出五個,另闢出樂室讓她們排演《白紵曲》。受命前來引導她們的,也是擅長江南曲調的樂師。
蘇月和顏在是新來的,略費些工夫,但也只消大半日,就已經掌握要領了。
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後來樂師盯得不緊了,常是練半日歇半日,捧著熱茶感慨:“教習諸位小娘子,才算是真正省心。不像頭幾日在銀臺院,顯些要了我的命,怎麼教都教不會。看看,我鬢邊新長了幾根白髮,都是被她們給氣的。”
這些來自江南的女郎,全是平和溫婉的脾性,自矜自重,不願意給人添麻煩。樂師這麼說,她們也只是笑笑,“誰都有剛入門的時候,等日子長了,自然就好了。”
預備登臺前雖然需要苦練,但比起在銀臺院的時候,已經輕鬆得多了,不必從早到晚抱著樂器不放手。五個人得了閒,就在廊子上坐著攀談。前朝就入宜春院的那幾位,說起家鄉總有前世今生之感。一位最年長的,名叫梅引的樂官唏噓:“我離家整整五年,連做夢,都夢不見家鄉的樣子了。”
大家都有些惆悵,再過幾年,新人也會變成她們今天的模樣。
蘇月和顏在還能向她們描繪江南的變化,其實戰亂過後,到處一片狼藉。若說好,只有遠山遠水還在記憶裡,卻也因近處的殘垣斷壁,顯得有些破敗和淒涼了。
說話間,不防門外忽然進來一位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