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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會呼吸困難,昏厥倒地。
慕煙無法控制怪疾發作時的自己,她趔趄著撞上花架又摔倒在地,彷彿又沉入了可怕的夢魘中。似乎又是九歲那年,她趴在陰暗潮溼的地牢裡,喃喃呼喚父皇、皇兄、蕭珏,一聲又一聲,直至絕望如海水將她淹沒,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暗室如深海令人窒息,花房外亦風挾雨起,潑天潑地似要將人間淹沒傾覆。被糾纏在漆黑夢魘中的慕煙,只覺自己是無邊雨海上一葉無系孤舟,她的父皇,不管是曾寵愛她的父皇,還是要殺她的父皇,都已不在了,皇兄也不在了,故國已亡,至親皆絕,她在這世間孑然一人。
唯一,這世間她唯一的舊人,是她曾經的未婚夫蕭珏。然而,這唯一和她有所牽繫的舊人,卻是她絕不可再有牽繫之人。九歲那年,她與蕭珏就已“生離死別”,而今,他們之間隔著兩個王朝以及至親的性命。儘管逼死皇兄的人是蕭珏的皇帝叔叔,但蕭珏也是啟朝蕭家之人。
無法排遣的心中痛楚,令慕煙畏懼黑暗的怪疾,發作地更加厲害了。冰冷的磚地上,她止不住地顫抖,緊緊抱臂蜷縮著身子,彷彿周遭黑暗裡蟄伏著噬人的野獸,它們正張露獠牙,等待在她斷氣的那一刻,爭搶著撲上來撕咬她的屍體。
皇帝夜間視力優於常人,在黑暗中也能隱約望見室內情形。他繞走到花架後,見少女正在地上蜷成一團,他看不清她具體形貌,就感覺她纖細的肩頭瑟顫如風中落葉,形容嬌弱不堪,似是一隻受傷的小獸,緊抿的唇齒偶逸出一絲隱忍的嗚咽。
皇帝自不知少女患有怪疾,只當她是在燈滅時受驚摔地,遲遲不起身,是因摔疼了無法動彈。暗色中,地上那瑟瑟發抖的一團著實形容可憐,皇帝凝望片刻後,近前伸出手去,欲扶少女起身。
然而他手剛碰到少女肩頭衣裳,少女就顫抖得更加厲害了,身體也畏縮著向旁躲閃,彷彿他是黑暗裡會噬人的野獸。
皇帝手僵在半空須臾,也未發作,就收回負在身後,問:“可是哪裡摔傷了?”
“我……我只是怕黑”,少女嗓音顫細如風中游絲,像是輕輕一拂,就會斷了,“勞請……勞請將燈點上。”
原來就只是因為怕黑。皇帝再瞧了地上的纖弱人影一眼,想這少女竟這般膽怯。他抬腳繞過摔在地上的花盆,將燭臺旁的火石拿起,打擦著點燃蠟燭後,又將門扇合上,將那滿天風雨關在門外。
暖黃的燭光在室內明漾開許久後,慕煙才能從那漆黑夢魘中掙脫出來。她勉強掙著力氣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