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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戴一身紅黃相間的制服,一個人麻利地幹活。同一時間點上,我經常坐在咖啡店裡喝啤酒。我從來不去喝奶茶,不過我會去光碟店淘碟,順便和小白聊幾句。
當時的奶茶店裡還有一個同鄉,是個高中輟學的男孩,都叫他小魯。他是來T市打工的,負責送外賣,每天騎著一輛腳踏車在附近新村裡繞來繞去。這人有點缺心眼,第一是不認路,常跑錯了門號,第二是不認人,非常沒有禮貌,惟獨對小白是例外,他很喜歡小白,自詡為護花使者。有時我去找小白,看到小魯斜坐在腳踏車橫槓上,用一種挑釁的眼神看我,非常不善。
小白在奶茶店成為一道風景,那身顏色扎眼的工作服穿在她身上居然顯得很好看,人長得也白,圓圓的臉蛋特別招人待見。附近新村有個老頭是個露陰癖,天黑時,他會穿著一件八十年代非常流行的咔嘰布風衣來到奶茶店門口,趴在一米五寬的門面上,像錄影片裡的露陰癖一樣敞開風衣,用T市的方言對小白說出一連串的下流話。奶茶店的櫃檯大概有一米二高,正好到我腰間,為了讓小白看見他的要害部位,老頭每次都會帶一個板凳墊在腳下。
最初兩次,這個老頭很幸運,沒有人抓他。可是一個露陰癖的好日子又能持續多久?有一天被小魯撞見了,一腳踢翻了板凳,老頭像拖把一樣倒在地上,鈣質流失的一把老骨頭敲得馬路牙子乒乓作響,捱了一頓胖揍,咔嘰布風衣剝了下來赤條條逃進了新村。帶血的風衣猶如戰利品,被小魯掛在了奶茶店門前的樹枝上。
我知道了這件事,想安慰一下小白,小白說不用。確實,在她的整個青少年時代,遇到的變態不計其數,從小學開始,坐公交車就會有男人在她身上蹭來蹭去,體育老師總愛藉機在她身上摸一摸,上廁所被人偷窺。買個衛生巾都會有人跟蹤。這種情況直到她大學,她都已經習慣了,無所謂。“我大概就是這種人,身上帶電的,除了引來色狼也沒別的特長了。我操。”
“所以遇到露陰癖也不是什麼可怕的事,對吧?”我說。
“話是這麼說,到底還是覺得有點討厭。”
“沒辦法。長得難看的人,缺少很多樂趣。長得好看的人,平添很多麻煩。人生何其公平。”我說,“幸好小魯給你出了口氣。”
小白說:“我看見小魯才害怕。”
小魯自從打過露陰癖以後,儼然把自己當成了小白的保護人,早接晚送,十分殷勤。小白怎麼說也是大學生,不可能把自己的安全和自由交給一個送外賣的來管,但這小子非常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