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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烏紗上有精緻的繡花,當間兒一個圓珠帽正,兩邊帽翼上懸掛著流蘇,微一晃,鬢梳便上下顫動。
月徊搖起腦袋來,就像小攤兒上的泥人芝麻官。她是活泛的性子,笑著說:“這兩天給少監添麻煩啦,謝謝您吶。”說著便閃身出了明間大門。
秦九安嘿了聲,“到底年輕姑娘,真結實透了!”一頭說,一頭進暖閣安放了珊瑚,笑著說,“這是南苑王打發人送進來孝敬老祖宗的,這一南一北幾千里路,著人打了個大匣子背在背上進京,看看,一點兒都沒磕著碰著。”
梁遇抬了抬眼,“南苑王?”
秦九安說可不,“就是那南蠻子祁人,專出美人兒的那一家子。上回不是有旨意讓南苑送姑娘進宮麼,南苑王是聰明人,皇后的位置暫且叫人佔了,但他們家姑娘只要有您看顧著,還能少得了一個貴妃的銜兒?”
梁遇調轉視線瞥了瞥那株珊瑚,珊瑚的成色絕佳,紅得像血似的。這南苑王的謹慎名不虛傳,闊得流油,說送給梁掌印取樂的玩意兒卻沒送到府裡,直送進宮來。這麼正大光明,不算行賄,眾人都看得見。
梁遇重新翻開了宮禁錄檔,垂眼道:“等過了年,該張羅接人的事兒了。皇上三月裡大婚,那些藩王家的姑娘進京在六七月裡,這麼勻著點兒來,不虧待了皇后,也顧全了皇上的身子。”
秦九安道是,“立後就在眼巴前了,那四位女官,皇上預備怎麼處置?”
梁遇提筆蘸了蘸,漠然道:“不發話就是不留,這幾個不中用的東西,白費了咱家的一番苦心。”
秦九安縮了縮脖子,沒敢應話。好在如今皇上對月徊姑娘極有心,只要月徊姑娘吊住了皇上的胃口,別叫他得手,早晚妃位上頭有一席之地。
那頭月徊到了皇帝跟前,笑著說:“奴婢皮實,全好啦,萬歲爺別替奴婢擔心。”
皇帝從案後出來,就著外面天光仔細瞧了她的臉色,剔透之下不見鬱氣,便笑道:“這就好,朕還怕你今兒起不來呢,眼下見你歡蹦亂跳的,朕就放心了。”
月徊仰著頭看了看,見皇帝還戴著網巾,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問:“誰替了奴婢的差事呀?伺候得皇上好麼?”
皇帝道:“沒人伺候,朕自己梳的。早前朕沒當皇帝的時候,在南三所都是自己照顧自己。那些梳頭太監粗手笨腳,大概是因朕不受待見的緣故,常拽得朕頭皮生疼。”
月徊不由咋舌,“我在碼頭跑漕船的時候,老覺得生在帝王家真好,不用為五斗米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