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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第二天日出時分,她趕到了傑克曼住的礁島。傑克曼已經做好了準備,一塊礁石上放著一串青黃色的葫蘆,用黃白色的的棕繩綁著葫蘆的腰部。海人一般都不進入深海,不過,一旦他們必須進入深海,就要帶上裝淡水的葫蘆。這種葫蘆並不是每個島上都有生長,所以,葫蘆對於海人是非常珍貴的。
雷齊阿約和傑克曼一家在海灣裡等她。雖然與雷齊阿約分別僅僅三天,但乍一見到他,喜悅之情洶湧而來。她立起身體,用長吻碰碰他的臉頰。拉姆斯有些尷尬,也有些負疚。這隻雌海豚(或者叫女海豚人)的情意無疑是真誠的,是發自內心的,她已經深深愛上了沒有尾巴也沒有腳蹼的丈夫。但自己卻在與約翰密謀著如何對海豚人攤牌。這讓他不敢直視索朗月清徹無邪的目光。
不過,他已經不是20歲的青年了。在他20歲第一次登上核潛艇時,心中也曾有過迷惘:如果上級下令,他們真的會把核彈射到北京、莫斯科、平壤或大馬士革嗎?那可不是幾十幾百人而是幾千萬甚至幾億人的死亡。他們將是歷史上最冷血的殺手。即使是為了民主和自由,讓幾千萬人陪葬,似乎也太過分吧。不過,等他15年後當上艇長時,職業生涯已經把他的心淬硬了。作為一個文明社會的軍人,他不會把殺人當樂趣;但如果總統下令,他仍然會冷靜地按下核導彈的發射鈕。
現在,為了海人的生存,他也可以這樣乾的。他這樣做並沒有任何私人的卑鄙目的。
他朝約翰看看,約翰回他一個心照不宣的注視。那天,在那個堆滿武器的巖洞裡,他已經同約翰把話說透了,現在,他在海人中至少已經選中了一個堅定的追隨者,他們將共同努力,為海人爭回嫡長子繼承權。
索朗月又同其它人問了好,輪到約翰時,約翰也親切地回應。傑克曼夫婦看見了,心中暗暗高興,兒子一向對所有海豚人十分冷淡,甚至抱有敵意,但今天他顯然變了。他們想,雷齊阿約昨天的談話很有效,已經解開了兒子的心結。
蘇蘇過來摟住索朗月的頸部,高興地說:“索朗月姐姐,這三天我一直在教理查德說海豚人語,他非常聰明,已經差不多能聽懂了!”
“蘇蘇,你真能幹,是個好教師。”她嫣然一笑,“雷齊阿約,我也能像蘇蘇一樣直呼你的名字嗎?”
拉姆斯知道這句話的深層含意,有些尷尬地說:“當然。”
“理查德,跟我到深海去吧,到那兒你才能看到真正的海豚人生活。蘇蘇你願去嗎?我知道你們難得離開海岸,隨我去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