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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牧像是被問住了一般,支支吾吾了半晌,漲紅了一張臉,低聲道:“父皇的孩子,都是能識文斷字、出口成章的……景牧不願做這個異類。”
“噢?”乾寧帝聽慣了自己兒子那些“要輔佐父皇,報效朝廷”的話,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僅僅這樣?那識文斷字之後再去做什麼,可有想過?”
“……。”
景牧低頭,似乎真的思索了起來。片刻後,他面帶羞赧,不好意思地笑道:“景牧不知。景牧從小的願望,便是衣食無憂,有屋子遮風避雨。如今這些,父皇都替兒臣實現了。父皇富有四海,兒臣沒別的可報答父皇,只有努力趕上各位兄弟們,不讓父皇蒙羞。”
乾寧帝聞言怔了怔,繼而舒展眉峰,朗聲笑了起來。
“朕答應你。”片刻後,他面帶笑容,正色道。“三日後的瓊林宴,朕定當替你找一位最淵博的師父。”
景牧頓了頓,繼而低頭謝恩。
話說到這裡,乾寧帝也覺得有些乏,尤其那春風一吹,便覺得有些冷了。他抬手召來步輦,便回了鎮元殿。
他坐在步輦上,心想,自己似乎從景牧身上找回了當初深愛芸貴人的原因。
這宮裡頭,當初唯有那個女子是鮮活靈動的,待自己的滿心鍾情傾慕,一眼便瞧得出來,和其他人都不一樣。自己唯獨在和她相處的時候,才覺得心頭鮮亮,萬物有色。
思及此,他開口道:“去棲荷宮。”
棲荷宮,正是那位芸貴人當年的住處。
他身後,景牧慢慢地站起身來,抬眼看向乾寧帝的背影。他此時像變了個人一般,腰背挺拔,身如青松,通身都是上位者獨有的氣度,早就不見了方才的侷促膽怯。
他面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情緒。唯有那一雙眼睛,寒潭一般,翻湧的情緒像北地刺骨的風雪。
——
疏長喻的腿傷本就不重,被這麼強按在家中養了兩三天,便全好了。
他原本連這三日都不願養。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得很。前世拜相的那十來年,明裡暗裡的刺殺他不知經歷過多少,輕輕重重的傷受了數次,都全然無事,更別說這次不慎摔出的小傷。
況且,他右腿殘廢了數年,終日被疼痛煎熬著,早成了習慣。如今這點小磕碰,相比起來實在不值一提。
他心裡光惦念著城外鳶湖的白堤垂柳,那可是這兆京城春日最難得的美景。他前世少年時每年春日必遊鳶湖,可後來牢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