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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靜靜地坐在床沿,等著下人將沐浴的熱水備好。
她只覺得腦中一片混沌。
有無數道聲音不停地在她耳邊呼喊叫囂,無數的畫面從她眼前走馬觀花般流過。
其中一幕停留在了她頭一次見聞澈的時候。
聞澈出身並不好,父母早亡,吃百家飯、穿百家衣長大,但這些都沒有遮掩他作為一個天才的光芒。
遇見聞澈的時候,是她十六歲那年的冬天,臨近年關,大雪覆蓋了整座長安城。
岑令溪去大興善寺給母親上香祈福,要回去的時候,雪下得很大,她便找青梧和住持要了間禪房,想著在寺中休憩一會兒,等風雪小一些的時候,再回家,也就是在禪房,遇見了聞澈。
那個時候的他,真得是人如其名,清雋溫潤,像一汪清泉一般,士子身上的白袍幞頭在他身上都彷彿成了美玉一樣的點綴。
聞澈負篋曳屣,腳步停留在她隔壁的禪房門口。
她瞧著聞澈一身士子文人的打扮,應當是準備來年春闈的舉子。
一時好奇便開口問道:“冒昧請問郎君,是準備明年春闈的舉子麼?”
聞澈頷首稱是。
“我瞧著他們不都住在官驛裡麼?”
聞澈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愣了下,才緩緩開口:“佛寺清淨。”
說完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岑令溪當時瞧著他衣衫單薄,想到父親當年獨自一人來長安準備會試,也會不會是這樣的場景,又想到了十歲那年差點被父親扔在縉州的方鳴野,也是這樣的脆弱,一時生了憐憫之心。
於是帶著青梧叩開了隔壁他的禪房的門。
對於她的突然來訪,聞澈似乎有些意外,但到底沒有將她留在門外,側過身子身子,讓他進來了。
他的屋中沒有點炭火,很冷。
是以岑令溪並不打算在裡面多留,只是將手中捂著的手爐放到了他面前的桌案上,“天氣太冷了,你用這個捂捂手吧。”
聞澈想拒絕。
岑令溪卻往後退了兩步,說:“手動壞了,卻不好讀書寫字了。”
聞澈最終還是收下了,在她將走的時候,聞澈叫住了她:“娘子留步。”
岑令溪轉頭看他。
聞澈朝著她拱手行禮,“我叫聞澈,聽聞的“聞”,清澈的“澈”,表字清衍,敢問娘子貴姓,若日後金榜題名,必上門答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