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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長安城裡最炙手可熱的人,這樣的人,不是她可以得罪得起的。
聞澈將手中握著的扇子收了回去,轉而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往自己跟前拉了拉,兩人的鼻尖幾乎都要抵在一起。
“六年前,怎麼沒見你這麼擔心我呢?”
聲音很低,就好似情人之間深情的呢喃耳語。
將岑令溪的思緒一下子拉到很遠的時候。
六年前,也是這麼一個風雪簌簌的冬天。
彼時初入廟堂的聞澈被迫捲進了當年最讓人心驚膽戰,也是波及最大的黨爭之中。
但他牽涉得並不深,只是因為落敗的戶部尚書是聞澈會試時的主考官,按著規矩來講,聞澈算是他的學生,便也被當作他的黨羽殃及到了。
那個時候的聞澈,尚且在御史臺做事,是岑令溪父親的下屬,青色的官袍穿在他身上,更顯得他鶴頸修長,面如冠玉,清雋出塵。
岑令溪時常去御史臺探望父親,一來二去,倒也和他相熟了起來。
十六歲那年,在父親得主持下,她和聞澈定了婚約,吉日選在了開年後的三月,正是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時候。
當時整個岑家都籠上了一片陰雲。
父親將她叫到跟前,重重地嘆了一聲,才和她道:“聞澈實在聰敏,以他的才學,如若沒有被牽連到這件事當中,日後必是宰輔之臣。”
父親器重聞澈,岑令溪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會放心將自己許配給他。
她回了句:“實在是可惜。”
父親勻出一息,“我交t給你來決定,他畢竟與此事幾乎沒有關係,倘若你想救他,我便去向陛下求情,最多也就是落個罰俸半年,一切照舊;倘若你想另覓如意郎君,趁現在降罪連坐的旨意還沒有下來,我便去退了婚約,就當此事從未發生過。”
岑令溪緊緊攥著手,沒有猶豫多長時間,便啟唇和父親道:“爹爹把婚書拿出來吧。”
父親頗是驚愕地抬眼看著她。
她卻只是道:“我想好了,還請爹爹成全。”
這句話剛說完,宅中的下人便來通報,說是聞澈遞了名帖,前來造訪。
岑令溪攔住了父親將要起身的動作,屈膝道:“我去見他。”
父親默許了。
下人開啟門的時候,聞澈撐著一把竹節傘站在門外,身上還是那身青色的官服,和大多時候岑令溪見他時一模一樣。
她一時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