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氛裡,白色的長衫,叢叢的花束,柳樹的柔條,青草地上蹁躚的旋舞,青年過客一時引起的柔情,來到這蠟燭一支。光線昏黃的慘淡景象中,真是天上人間了!除了這種對比格格不容而外,她還因為自己在外面貪戀遊玩,沒能早點回來,幫助母親料理家務,問心深深有愧,只覺意趣全消。
她母親身旁圍著一群孩子,正和苔絲出門兒那時候一樣,彎腰俯身,站在一個洗衣盆邊,盆裡的衣服,本是星期一就該洗完了的,現在卻磨蹭到一星期的末尾,這本是經常的現象。苔絲身上那件白色連衣裙,也是她母親昨天剛從那個盆裡拿出來,親手給她擰乾燙平了的;也就是那件白色連衣裙,她剛才在溼漉漉的草地上,漫不經心,竟把下襬蹭綠了:這使她想起來,後悔難過,象受到蜂刺蠍蟄一般。
德北太太正象平素那樣,用一隻腳在盆旁穩住身子,另一隻呢,剛才說過,正忙著搖晃她那頂小的孩子。那個搖籃,在那塊石板鋪的地上,已經承擔了那麼多小孩兒的重負了,當了那麼多年頭的苦差了,所以它的搖軸差不多都磨平了;因為這樣,所以每次籃身一搖,就有猛烈的一抖跟隨而來,把個嬰孩從搖籃這頭折到那頭,跟一個織布的梭子似的。因為德北太太雖然已經在胰子沫裡泡了一整天了,她唱起曲子來一激發,還是有的是後勁,把搖籃拼命地用腳踩著搖晃。
搖籃噶噠噶噠地響;燭焰越著越長,開始上下顫動起來;洗衣水從德北太太的胳膊肘兒上滴答滴答地往下直流,《花牛曲》很快唱到一段的末尾,同時德北太太就一直老拿眼瞅著她女兒。昭安。德北現在雖然挑著扶養一大群孩子的沉重擔子,但是她對於唱歌,還是熱愛酷好。凡是從外面流傳到布蕾谷的小曲兒,只用一個禮拜的工夫,苔絲的媽準能把它的腔調學會。
從德北太太的面貌上,仍舊能夠隱隱約約地看出來她年輕那時候的鮮亮,甚至於標緻;所以我們大概可以說,苔絲所有那種足以自誇的美貌,大半都是她母親傳給她的,因此和爵士。世家,都不相干。
"媽,俺替你搖搖籃吧,"女兒溫和地說。"再不俺就把俺這件頂好的連衣裙脫了,幫著你擰洗的衣服吧。俺還只當是你早就洗完了哪。"她母親並沒埋怨她女兒,這麼老半天把家事撂給她自己一手料理;說實在的,昭安不論多會兒,都很少為了這個,說過她女兒,因為,她自己要解乏躲懶,自然有辦法,把工作往後推一推就是了,所以沒有苔絲幫助,她並不覺得怎麼不方便。但是今天晚上,她比往常還要高興。作母親的臉上有一種使女兒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