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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認領屍體。」
當著一眾甲方,袁秘書直接衝了進來。
宋遠霖濃眉蹙起,低沉的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壓力:
「懂不懂規矩,滾出去!」
袁秘書滿頭大汗,難得沒有聽老闆的話。
「宋總,路小姐出事了。」
「啪。」
簽字筆掉在地上,在鴉雀無聲的會議室裡顯得尤為突兀。
我扭頭看向宋遠霖。
只見他微微愣了一下,半晌才自顧自撿起筆,淡淡說了句「抱歉」。
然後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繼續開起了會。
割腕那次,我問過宋遠霖:
「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樣?」
那時他就回答過:
「該做什麼做什麼,難不成還要為你殉情?」
8
我突然理解有些人死後為什麼要變成惡鬼了。
整整一個月,宋遠霖都像個正常人一樣該做什麼做什麼。
只是偶爾路過我們曾經住過的小公寓,會有片刻的停頓。
第三十天,警方又打來電話。
說兇手已經找到,屍體再無人認領就要火化處理了。
十一年前,宋遠霖也是這樣。
一個人走進太平間,帶回兩個骨灰盒。
抽屜拉開,是我遍佈傷痕的身體。
特別是胸前和下體,慘不忍睹。
宋遠霖就那麼呆呆地看著,一言不發。
直到警察走過來,交代我的死因。
「很遺憾,被害人死前遭到了三小時的非人折磨,兇手用匕首和錘子,在死者的胸骨、髖骨和髕骨上造成了不同程度的骨折。但就屍檢結果顯示,死因是大面積損傷造成的休克性死亡。」
「什麼意思?」宋遠霖問。
警察淺吸一口冷氣,憐憫地掃過我的屍體。
「換句話說,她是活活痛死的。」
冰冷的記憶湧入腦海,恍惚間,還有刀刃沒入面板的聲音。
我忍不住蜷縮起來。
彷彿那些利刃穿透了時間和空間,再次無情地扎進了我的身體。
疼。
撕心裂肺地疼。
男人掐著我的脖子,不斷用言語踐踏我的尊嚴。
「不就是個婊子嗎,你在這裝什麼裝?」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