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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聽到。
還好德富媽很快解釋:
太歲兵,就是給人喂太歲——喂肉靈芝吃,一直喂一直喂,那人也就變得跟太歲一樣,軟了身子,骨頭和筋都軟了,趴在地上像一坨肉。砍也砍不死,燒也燒不爛,就是沒了人形,活不長。
漢人把我們又帶到山上去,就燒香,唸咒,「升黃表,敬香菸,請下各洞諸神仙。仙出洞,神下山,附著人體把拳傳。」
老太太眉飛色舞、手舞足蹈地念著,酒桌上的人也都屏息噤聲,伸長了脖子,聚精會神地聽,連喝酒的聲音都沒有了。
那大蛇就又出來噠,漢人也把罐子裡的太歲兵放出來,撲到大蛇身上,把大蛇纏緊噠。大蛇就撲騰、撲騰,從山上撲騰到湖裡,天都黑噠,手指頭都看不見。起了好大好大的風,把船都刮到天上,我從天上往下一看,哎喲,那個人哦,整個洞庭湖都空噠!幾百裡都空噠!下面都沒得底,就是一片烏漆嘛黑,黢黑黢黑的,就只看見大蛇在那黑咕隆裡面遊。我心底想,那下面肯定就是陰曹地府,漢人遭報應咯!我就暈噠,暈過去噠。
也不曉得好久,就醒過來了,在湖邊上醒過來。我一看湖裡,山已經沒得了,漢人啊、我爸啊,也都找不見噠。就剩兩個人,我一個,還有一個漢人的小卒子,湖裡面的水又黑又紅,跟淤血一樣的,我說喝不得,那個小卒子太乾(渴)噠,還是喝了。我也忍不住喝了兩口,腥的、又臭,就沒敢再喝。我回到家,寨子也被水沖走了,就只能去其他寨子裡討生活。
又過了兩年,我就夢見大蛇給我託夢,說它沒有死,在脩金身,一甲子就能修好一半。說它保佑我延年益壽,子嗣興旺。
德富媽說到這裡,終於停下。眾人也鬆了口氣,附和幾句後,觥籌交錯的聲音漸漸重新響起——當然也沒人把老太太說的話當真。
我坐在主桌,離老太太近,只聽她還在低聲呢喃:
我說好啊,謝謝神仙保佑,保佑我也活兩個甲子,再看蛇神仙一眼。
我又看了眼李德富,發現他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
之前請算命先生算命時,他臉上還洋溢著發自心底的笑。
那天的酒一直喝到很晚,李德富則早早就把他媽扶回了屋裡——老太太畢竟受不了一直在酒桌上吵鬧。喝到後半夜,我膀胱有些受不了,就起身去小解。學校雖然都是紅磚牆黑瓦簷的平房,但廁所和教室沒在一起,是單獨另修的,中間要穿過操場,經過德富和他媽住的土胚房。我走著走著,就看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