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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凡爾巴恩先生睜圓了眼睛瞪視著我,隨即大笑起來,用手掌猛力拍著我的膝蓋。
“可是先生,恰恰都是我們自己的石料呢!您從未聽說過柯艾爾堡石料?這可是著名產品。我們這裡人人都靠它為生的呢。”
這時我們已抵達他的住宅。這幢房子至少和郵政大樓同等壯觀。我們剛下車,樓上便有一扇窗戶開啟了,一個婦女的喊聲傳了下來:“啊,你把那位先生帶到我們家啦?嗯,好極了。請進吧,我們馬上用餐。”
女主人很快便出現在大門口,這是一位令人愉快的圓圓胖胖、有一對深酒窩的婦女,她有著孩子似的又短又胖的香腸手指。倘若人們對希凡爾巴恩先生還可能產生若干疑慮的話,那麼面對這位顯然毫無城府的女人便會完全消除一切疑慮。我愉快地握住她溫暖而有彈性的手。
她像注視一隻童話裡的動物般打量著我,然後半開玩笑地說道:“那麼您就是裡塞先生!啊,很好,很好。不對吧,您怎麼戴著眼鏡!”
“我有點兒近視,尊敬的夫人。”
她對我戴眼鏡如此大驚小怪,叫我確實難以理解。除此之外,我倒是很歡喜這位家庭主婦。這裡充盈著殷實中產階級家庭氣氛,一定會有一頓豐盛的美餐。
我先被領進一間客廳,在仿製的橡木傢俱間孤零零放著一盆棕櫚樹。整個佈置無懈可擊地表現著我父親姑姑那個時代市民階級的拙劣藝術趣味,而如此潔淨卻委實罕見。我的眼睛被一件閃閃發光的傢俱所吸引,我立即認出這是一把全都漆成金黃色的椅子。
“您總是這麼嚴肅嗎?”那位夫人稍事休息後問我。
“噢,不是的,”我急忙回答。“請原諒我提問,您為什麼把這張椅子鍍成金色?”
“難道您從未見過?有一段時期盛行這種做法,當然只作為裝飾品,而不能當坐椅的。我認為這很漂亮。”
希凡爾巴恩先生咳嗽了一聲說道:“無論如何比目前的時髦貨漂亮些,如今的新婚夫婦全都得擺上這類怪里怪氣的傢俱。——現在還不給我們吃飯麼?”
女主人站起身子,恰好一位侍女進來請我們去用餐。我讓女主人挽著手臂,大家漫步穿過一間同樣富麗堂皇的居室進入了餐廳,餐廳面對著一間小小的天堂般的安靜房間,其擺設之華麗是我這杆禿筆難以描繪的。
我很快便發現,這裡的人不習慣用餐時進行激烈交談,我很高興地卸下了害怕討論文學的思想負擔。我並非不知感謝的人,但是我不樂意讓主人盛情款待的美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