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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問所敗壞,倘若此時有人問我:我可曾讀過耶爾恩·烏爾的作品,或者我更喜歡托爾斯泰還是岡霍弗爾。這裡又安全又安靜。人們全心全意吃著,很好,好極了,我還必得把酒也讚美一番。大家在餐桌上客客氣氣地談著酒的產地,談著家禽和湯:時間幸福地流逝而去。這頓飯吃得很順利,只被打斷了一回,正當我們吃一隻嫩鵝時,有人問起我對填餡的看法,我大致談了這麼一番話:對這一領域的知識,我們作家大都是知之甚少的。
希凡爾巴恩太太放下手裡的叉子,瞪圓了兒童般的眼睛定定地望著我:
“啊,原來您也是一位作家?”
“當然是的,”我這回是同樣吃驚了。“這是我的職業。那麼您認為我是幹什麼的呢?”
“噢,我以為,您也是同樣到處旅行,到處作報告。有一次這裡來過一位——艾米爾,那位先生叫什麼來著?你知道的,那位,當時演唱巴伐利亞民歌的那位先生。”
“啊,那位擅唱真假聲1的歌手……”但是他也想不起來了。連他也同樣吃驚地望著我,表情裡顯然增添了一些尊敬的成分,然後立即集中精神來盡地主之誼,他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嗯,那麼您寫作什麼呢?大概是戲劇吧?”
不,我說,我還從沒有實驗過戲劇創作。我只寫過詩歌、小說和類似作品。
“噢,是這樣,”他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接著問:“寫作是極艱難的工作吧?”
我回答不是,我還寫得下去。希凡爾巴恩先生顯然還覺得有些疑問。
“不過,”他再一次猶猶豫豫地問道:“您總還沒有寫整本的書吧?”
“寫過的,”我必須承認這一事實,“我已經發表過整本的書。”這句話引起了他的沉思。他默默地喝了一忽兒酒,接著舉起酒杯用一種有點緊張的活潑態度喊道:“來啊,乾杯!”
宴會將近結束時,兩位主人的話明顯地越來越少,舉止也越來越沉重了,他們都已各自打過幾次深深的呵欠,而希凡爾巴恩先生已把雙手擱在胸口上,快要睡著了,這時他的太太提醒他:“首先我們總還得喝點黑咖啡才是。”但是她的雙眼也已困得張不開了。
咖啡早在隔壁房間擺放端正。大家坐在藍色有軟墊的坐椅上,在擺滿一張張目光呆滯的家庭照片間喝咖啡。我還從未見過這樣一種居室佈置,如此完全切合地表達出居住者的本性。房間的正中央放著一架龐大無比的鳥籠,一隻巨大的鸚鵡一動不動地呆在籠裡。
“它會說話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