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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政府計劃在靠近山寺的地方建旅遊景區,傍山別墅和酒店拔地而起,承接商姓馮,遞策劃的議員姓談。
順手修了佛寺。
暑假時談善來做了一段時間義工。
黃昏閉寺,香客陸續離開。主殿內五色經幡垂下,金身佛祖巍峨如山。一點幽火置於蓮花燈託上,半明半滅。
談善伸手彈了彈燈盞透明外壁,熱度傳至掌心。他蜷縮了手指,用被雨淋溼的臉頰去貼外壁。
殿外雨聲滂沱,蒲團上沾了潮意。他屈起一隻腿坐著,右胳膊搭在膝蓋上,也不幹什麼,和寺廟主持說兩句話,偶爾幫忙換換供臺上果品。
乾淨燈壁上映出他尚年輕模樣。
第三年,談善帶著一些書住進寺內,同年他開始接觸畫畫,進展是能把世子爺用火柴人形式勾出來。
次年一月,他保研本校。
他大學畢業,接著讀研,依然學歷史,方向是文物與博物館學。導師姓謝,謝青松,和臧成海師出同門。
夏夜他和許一多去球場打球,大汗淋漓後買來兩聽可冰樂。可樂剛從冷櫃裡拿出來,罐壁上覆蓋一層水汽,開蓋時氣泡上湧,很治癒的聲音。
許一多捂著牙齒抽氣:“我靠,真冰。”
是很冰。
碳酸氣泡在易拉罐裡上升,談善靠在籃球架邊,走了會兒神。
許一多一罐可樂見了底打出個嗝兒,扭頭看談善一口沒動,納悶道:“你在想什麼?”
談善轉了轉手腕,拉開易拉罐環兒,自言自語說:“……一千多天。”
許一多累得耳聾:“什麼才?”
談善沒說話,兀自撈起球起身:“走了。”
“哎等等!”許一多連忙跟上,“明天那PPT拷我一份唄,老臧說我做的醜得不能見人。靠,我熬夜做了一晚上!會員衝了一百八!”
談善朝後擺手:“行。”
他回到家,拉開燈,在日曆上畫了一筆,四肢攤開躺在沙發上,突然有某一刻劇烈地想見徐流深。
光太亮了,談善抬手遮住眼睛。
情緒如漲滿又炸開的氣球,氣體在胸腔中流竄,來勢洶洶。
他僅僅想到一些小事,思維便難以遏制地發散。譬如那隻不知道為什麼壞掉不再開腔的醜青蛙,譬如停掉的暖氣,鋃鐺作響的玉飾,梅雨天放久了發潮的茶葉。
一千多天,和一千多年。
鬼在地下,會不會有某一刻,也劇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