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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的跡象。
雁放從開裂的位置伸了一根指頭進去,摸出布料上凹凸不平的刺字痕跡。他起了疑心,小心翼翼地掀開縫線,分辨了一陣,依稀認出這是個“蘭”字。
第40章
屋外天寒地凍,醫院內暖氣卻給的很足。
寒潮來的猝不及防,一天時間就有不少不幸感冒的患者,一樓西側注射大廳里人影浮動,座位密密麻麻幾乎都被佔滿了。
葉阮坐在第二排居中的位置輸液,消炎藥輸到第二瓶,身體本就疲乏,加上藥物作用導致有些困,闔著眼靜坐在並不舒適的連排椅上養神。
小書明天就要出院了,回到那個吃人的章家去。
住院這些天,章世秋一次也沒來看過他,倒是葉阮每天都會抽空來一趟醫院,陪他聊聊天,幫他抹藥。腿根最柔嫩的部位,暗紅凸起的瘢痕漸漸沒那麼可怖了,外傷總能在時間作用下消失風化,他們心裡的痛苦只增不減,仇恨無以復加。
每次葉阮給他上藥時,小書總會一遍又一遍地問他“好了嗎”“今天有沒有好一點”,他們像揹著淮青偷藏了一個重要的秘密。
然而淮青還是發現了。
下午走進那間病房時,氣氛格外低沉,淮青一聲不吭地關門退了出去,剩下葉阮一頭霧水,要掀小書的被子時卻被他按住了。
“今天抹過了……”小書躺在那裡,蔫巴巴地捂住臉,指縫裡溢位來的眼神充滿懺悔:“天吶,我又把淮青惹生氣了,他怎麼還跟小時候一個樣子,生氣就好幾天不說話。”
葉阮往門外看了一眼,隔著一小塊方形玻璃,看到淮青半截挺闊的肩,“他怎麼會生你氣呢。”
他只是心疼你。
後面這句葉阮沒有說,他替小書掖了掖被角,待了沒一會兒又被攆到樓下輸液。小書前兩天從他包裡翻出的那張揉成麻葉的輸液單,催著趕著督促他治病。
大廳裡很安靜,間或會有幾聲咳嗽,就像踏入一潭沒有波瀾的湖面,葉阮昏沉的意識漂浮其中,冰涼的藥液形如湖水滴進他的血管裡,令他漸漸麻木、下沉,封閉在湖心深處。
他的旁邊趴著一位陪媽媽來輸液的小男孩,嘴裡含著塊糖,邋遢地坐在地上,把座位當桌面寫著作業,還處於計算數學題要一遍遍默背乘法口訣的年紀。
有腳步聲趨近,跟小男孩低聲交談了幾句,隨後是課本書頁掀動的聲響、小男孩稚嫩的回話、糖塊在牙齒間磕碰。身旁有人靠近,精鐵的椅背受力發出“吱呀”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