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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一個纖細的身影,幽圓的瞳眸似乎有些侷促。
左卿辭沒說話,靜靜的看著她。
她彷彿應該解釋,但又不知說什麼,最終只道,“天冷,狼皮送你,我先——”
“冰雕是你做的?”
他突然打斷了她。
她停了停,點了一下頭。
左卿辭自顧自的拈起冰雕細看,冰飾花樣繁多,這隻兔兒冰雕儘管漂亮,但也不算特異。“何時有閒情學這個。”
“以前在山上無事,會取一些冰塊雕著玩。”
看不出他心情好壞,她低聲道。“山上冷,可以放很久,一個院子擺滿,燃上燈很好看。”
兔子的耳朵半豎半垂,別有幾分趣致,左卿辭瞥了她一眼,“你一個人住那間院子?”
她不明其義,還是答了,“還有一個灑掃的嬤嬤,不過她畏冷,一近初秋就下山了。”
長時間的寂靜讓氣氛變得尷尬,左卿辭終於開口,“這冰兔很好,可惜我從未見過院子裡置滿冰雕,點上燈燭的盛景。”
即使有些茫然,她也不會發問,只是靜聽。
“還有幾日就是冬至,白陌心粗,也不懂章法,宅子裡不見半分裝飾,全不像樣子。”
左卿辭輕淡的似在責備,又像解釋,不知怎麼話鋒忽轉,“若是雲落有暇,可否稍事辛苦,讓我見識一下所說的滿院冰燈之景?”
她愕住了,左卿辭不等她開口,“雲落不願?”
她沉默了很久,想說什麼又沒說出來,最終低下了頭,“金陵不比山上,未必有足夠的冰。”
左卿辭輕淺一笑,分不清是何種意味,“我當雲落不肯,原來僅是區區小礙,這有何難。”
對尊貴的侯府公子而言,一切都不是難事。
浩蕩的湖面是一座天然冰庫,役夫鑿開厚冰拖上滑鍬,由專人運上馬車,一輛輛冰車沿途不絕,引得路人側首,後院的廊下很快堆起了一座冰山。
冰山透出的寒氣極冷,幾乎像冬日的天都峰。那一時節山巔滴水成冰,石徑峭滑,尋釁的人也消失了,世間似乎僅剩她一個人,日子安靜而漫長。冰雕曾是她打發時間的遊戲,那時她很孤獨,但很平靜,從未想過有一天,要趕製足以擺滿一院的冰雕。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拒絕,年節一天天近了,街外時常響起零星的鞭炮,帶著等不及的喜悅,在孩童們的歡呼中炸響。而她坐在空蕩的後廊,將堅冰劈開,一塊塊雕琢成型。